“公子, 上回的缈玉酒你不是说极好么,我与店家学了如何酿制, 到时候我酿给你喝。”
“公子, 你不是最爱去妓馆么, 我们去妓馆瞧瞧如何,定比去什么万塔寺有趣多了。”
江余淳淳善诱,唯恐宋瑜什么时候想不开,剃了光头出个家。
想想过去的日子,不论对于男女之事,还是对于旁的,宋瑜皆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做什么事儿都懒懒散散,旁人的想法更是入不了他心。
这也怪不得江余会这般想。
宋瑜见他越说越不像样子, 伸手啪的一下在他脑门上重重敲下,“大白日的去什么妓馆。”
江余捂着脑门, 睁着双眼瞅着宋瑜, 半响道:“公子,和尚都是要苦修的。”
“那又如何?”宋瑜蹙着眉不解其意。
你这么懒, 什么事儿都爱吩咐旁人, 肯定受不了。
这句话江余没那胆子说出口,只是强调道:“光头一点也不好看。”
这无缘无故的,突然便开始将和尚贬的一文不值, 想想都有些奇怪, 再结合方才江余所说的话, 宋瑜暗自思衬一会,便也明白了。
一时间,看着江余有些哭笑不得,“你这脑子里整天想着什么东西!?”
这是担心他要出家还是怎么的。
见江余一脸认真得样子,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勾了唇逗他,“我若是出家,你待如何?”
江余摸了摸自个儿头顶上的三千烦恼丝,一脸心疼,“我剃了光头那肯定也一样丑。”
这是打算跟着他一道出家了。
宋瑜唇角原本戏谑地弧度慢慢收敛,柔和了眼,“你这孩子,怎么会这般傻呢。”
“放一万个心,红尘多姿,公子我还未享够,如何舍得。”
江余不放心地再次确认道:“真的?”
宋瑜揉乱他的发髻,“我等着你的缈玉酒。”
江余坚持,最终宋瑜还是应了他的要求,并不曾去万塔寺。
邵南府是齐国最南边的一块疆域,四季如春,最是气候宜人之地,他们此时所在邵南城如同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花香。
原该是一座最适宜居住之地,偏偏江余他们遗憾地未曾在对到的时间抵达,遇上了邵南的雨季。
不论早晨起来之时天气如何,一日之中不落点雨便如同那一日还未过去一般,闷热,潮湿,连带着换下的衣衫都带着一股湿漉漉的味道。
因着接连下雨,他们在邵南呆着时间也长了一些。
邵南盛产茶叶,药材,还有玉石,江余如今身价已经不同往日,大半年下来,荷包颇丰,在宋瑜出门之时,时不时这个出去转悠两圈,搜罗搜罗新鲜物件。
自上一回闹出了“出家”乌龙之后,江余多了一个爱好,那便是搜罗好酒,带回来给宋瑜。
若是宋瑜觉着好了,他便会千方百计地求着人家教他酿制手法,好在他长的好,穿着打扮看着便富贵,且白白嫩嫩看着便不像本地人,只夸说酒好,又说自个儿不久之后怕是要离了邵南,怕以后都喝不着这般好酒,磨着店家教他。
多塞钱,再不成,卖个可怜,只说心爱之人喜欢,总是能叫他达成目的。
大半年下来,江余的脸皮着实厚了不少。
昨夜临睡前,宋瑜便与江余说了,明日若是天晴,他要与柯元一道去河道旁瞧瞧,让江余自个儿呆在家中。
江余没什么负担地应了,只道还是要带上伞。
第二日一早起身,江余先是看了天,见一派天朗气清的模样,伺候了宋瑜洗漱早膳,将人送出了门。
他前两日刚得了一个酒方子,东西早已准备齐全,就等着哪日空闲了着手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