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痛快饱餐一顿后, 众人未去别处闲逛, 而是在陆辞的带领下直接回了屋。
舒服地进行过沐浴洗漱后,就被陆辞催促着睡了。
被比发解试还艰难得多的省试折腾得身心俱疲的钟元,无疑是执行得最痛快的一个。
他干脆得连头发都没彻底绞干, 就直接倒下呼呼大睡了。
陆辞直接让两名女使都去他房里,翻煎饼一样将他翻过来,强行绞干发间的水份,省得他一觉起来就染上风寒了。
而易庶在一顿发泄般的饱食后, 又重新振奋起来,不再认为自己毫无希望了。
他伙同最勤奋好学的朱说一样, 试图说服让他们尽快熄灯就寝的陆辞, 让他们睡前多温习一会儿书。
但陆辞却认为,若是往常散漫、脑袋空空的人, 的确可以临时抱个佛脚, 能记多少记多少。
对平日就足够用功的这几人而言,最重要的, 则变成了再考场上保持稳定心态和充沛精力了。
倘若临考前一晚还抱着书看,怕是徒增紧张, 也得不到良好的休息, 显然弊远大于利。
他也不明着反对, 只微微皱起眉来, 抱着臂, 不言不语地看向朱说。
朱说几乎是接触到陆辞不赞同的目光的瞬间, 就立即改口了, 一本正经道:“摅羽兄言之凿凿,确可信据。还是早些歇下,蓄精养锐的好。”
朱说说叛变就叛变,易庶冷不防的就没了主心骨,不好意思地低头应了:“……说的也是。”
两人乖乖回房后,陆辞转过身来,就看到柳七毫不掩饰的满脸失望,不禁挑了挑眉。
柳七险些以为,自己或许能看到一出最听这小饕餮话的朱说奋起反抗的好戏呢!
哪儿想到,陆辞甚至连话都没说半句,只淡淡递去个眼神,朱说就已经改口得比什么都快。
男子汉大丈夫立于世,不就该有不畏强权的骨气么!难得反抗一回,岂能如此轻易就遭到镇压!
陆辞微眯了眼,大致能想象出柳七在心里嘀咕什么,倒不揭穿,只懒洋洋道:“柳兄,你也该回房安歇了。”
柳七因这些天听陆辞安排惯了,乍闻此言,也丝毫不觉任何不妥。
他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然后自动自觉地走回了自己房里。
只在关门前,对上陆辞笑盈盈的一双漂亮眸子时,才猛然反应过来,哭笑不得道:“你啊!”
上一刻还在笑话朱说的不争气,下一刻,可不就轮到他自己了?
陆辞莞尔一笑,忽然伸出手来,替他关上房门前,忍俊不禁道:“不妨告诉你,前后门都上了锁,健仆也在外头守着,你别的就先莫要惦记了,且好好歇息,明早再见。”
柳七知晓陆辞是在说笑,只故作不悦道:“摅羽弟即使不这般防范,愚兄也非是分不得轻重缓急之人。”
陆辞点点头,意味深长道:“那就好。”
半个时辰后,忙完最后一点手头事的陆辞也准备歇下了。
在今日试场上,他专程将自己惯用、专门应考的工整字体,做了些许调整改变。
即便轮廓上还很是眼熟,但也不可能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他所写的了。
陆辞这么做,自是出于慎重起见。
毕竟,由于一些出乎他预计的小变故,使得他自进京来,就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头,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关注。
就不知负责阅卷评级的考官,忽对他这个大出风头的小解元抱有什么看法了。
如若是好的,被其认出,自是皆大欢喜;可对方要是本就颇看不过他,认出字迹后,故意往低里打,可就弄巧成拙了。
他不求走捷径,只求得到一个公平评级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