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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眸光从黯淡的涣散,渐渐凝聚起来。
少顷,就只剩坚毅了。
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棋在盘中,不得不走。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一昧隐忍退让,而是要为护住身边那些重要的人,积蓄力量。
不说奋身一搏,也需有自保之力,而非为孝道而任人宰割。
——似寇准和李迪这般分析的,在最不缺人精的朝野里,显然大有人在。
身处大内,正在仔细回想刘娥可疑处,越想越是气闷的赵恒自然是做梦也没想到,因他近些年来亲手败坏的自身口碑,导致朝中鼎力的三派官员,都不约而同地将一口‘喜怒无常、借题发挥、折腾太子’的黑锅,给结结实实地扣在了他头上。
而在家中享受难得的清闲生活状态,正安抚为自己心焦不已的友人的陆辞,也不可能料到,由于他长期以来八面玲珑、温和谦逊的君子形象过于深入人心,以至于他破天荒地将皇帝批了个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心里也做好了被大怒下的皇帝贬到偏远小州去吃喝玩乐……哦不,支持当地基础建设的准备后,还在所有人心里被脑补成了一朵纯洁无垢、受间歇性精神病迫害的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