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是,”他轻声道,“我可否请神女暂时收留?”
“什么?”
“原本我在第五台,方才乞凉殿破,波及甚广,我所宿之处,已成废墟。”
夏泠微怔。
乞凉殿……那不是储温被关押的兽笼吗。才两日而已,储温就已经将那兽笼破了吗。
“原来如此,”夏泠颔首,她也没提储温,只是道,“道君若是要借宿,我欢迎之至。”
符道生又道谢:“叨扰神女,还望见谅。”
他摸出一个案几,又摸出一个酒壶:“此乃我珍藏的佳酿,为天星雪做酒基酿制而成。有清心破障之效。”
符道生给案几上放了两个杯子:“作为赔礼,今日为神女解封,请将它喝了吧。”
他摆出一副畅饮相谈的架势,夏泠虽有些疑惑,但也没拒绝。
她走入席中,符道生替她斟了杯酒。
酒水清澈,杯底似有雾气氤氲,夏泠尝了一点,便放下酒杯:“道君怎么会想起来找我喝酒?”
什么第五台被打废没地方住……一个化神道君何至于没地方住,不过是个由头。
符道生自己把酒喝了,才慢慢道:“神女可知,我如今虽在宗门中,但究其根本,我算是个邪道修士。”
夏泠一凛。
化骨道君因为资质不好,转修邪道,把自己浑身的骨头都炼了一遍,还再炼了个丹田,此事可谓路人皆知。
“道君,”夏泠以为今天她屡屡扯邪道修士的虎皮令他有想法,便解释道,“我是知道的,道君虽炼骨,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邪道之所以为邪道,并不全在功法,而是作为。”
“神女莫非以为我在猜忌?”符道生一晒。
“就是真的猜忌我,也是无妨的,”他淡淡道,“我曾因为功法,被人无故围杀,我也没有在意过。修士讲究实力,若我技不如人,不管是因为什么而死,我亦不会有所怨言。”
夏泠安静的听着。
符道生又喝光了一杯酒,道:“神女可知,你的功法、体质,会令天下修士,趋之如骛……”
符道生还没说完,见夏泠神色有异,他微怔后,喉咙间发出了轻轻地笑声:“莫非神女不知道?”
“……”
夏泠沉默一会,想起她这几次的遭遇。
难道具有迷惑性的,不止是她的脸?
“稍稍有所了解,”她回答道,“这几日碰见了不少修士,似被我所惑。”
符道生又轻轻地笑了一声。
“这话我不爱听,”他轻声道,“什么所惑,全怪那些人自己没有定力罢了,不是您的错。”
“我只是想说,”符道生言,“我修邪道功法,不会被您所影响。”
“或许也有影响,”他又补充,“但这影响,不会主导我,所以,我对您的欣赏,是发自内心的。”
夏泠:“……啊?”
啊?
见她似有惊怔之意,符道生为夏泠斟满酒,又替自己满上,举杯道:“这一杯敬您。”
他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举动干脆利落,脖颈向后仰起,口齿间呼出一口微醺的酒气,再度垂首时,一缕发丝散落在他的脸颊旁,酒液蒸腾,符道生神色不变,耳尖则泛起一点点的红。
“今日我出宗寻您,在溪水边见到您,正在为自己整理仪容。”
“想来您夜晚经历过一番苦斗,虽然您已经做过整理,但尤有痕迹。”
符道生目光放空,陷入回忆。
“后来无极宗车队前来,您马上就做出了决断。”
他转过头,飞雪落在他的发间,符道生目光注视着天边的极乐鸟图腾:“见御宗之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