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琅等容倩兀自消化了一会儿, 这才解释,“说到底, 上大学就是为了学到更多的东西, 但是你知道的, 我这些年自己也随便学了一点,目前感觉也就那样吧, 不想把时间耗费在里面。”
主要一点还是不想太受拘束,进了学校那肯定是要被管的, 当初上中学的时候还好,毕竟那会儿搞文化清理搞得正热闹, 无论是老师还是学校都不敢管得太厉害。
可进了大学就绝对不可能那样了, 严琅自己也不好意思。
虽然细细一想严琅说得还是有一点道理, 但容倩还是无法理解,“自己学肯定跟学校里系统学习还是有所不同的,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相信大学里的老师肯定会有更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两人暂时就僵持在了这里, 严琅挠了挠脸颊,傻笑着转移话题。
容倩也知道严琅不想跟她继续僵持, 想到严琅到底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也暂且松缓了情绪, “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谈吧。”
容倩想要找个时间带严琅出去看看,不过现在高考的时间还没有定, 目前已经是九月末了, 今年元旦之前必定要考试的话, 顶多也就只剩下两个多月。
想到这里,容倩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严琅却是已经松了口气,埋头把裹好黄泥的几个麻雀泥团埋进燃起来的炭火里。
高考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般迅速的传了出去,他们六大队还好,毕竟有严全奎压着,其他大队的知青却只能私底下偷偷准备,不过这种偷偷准备,不管是对于知青还是对于那些跟知青结了亲家的村民,都算不上什么好事。
就这么有点混乱的到了十月初,人民日报公布了高考的消息跟蜀地这边高考的时间,考试时间就是下个月二十几号,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月,知青们都要疯了,一个个废寝忘食挤出一切时间进行温习备考。
与此同时,知青跟村民们的矛盾也越发升级。
严全奎想来想去,在又一次听说了某个大队里婆家把女知青的书给烧了并且把人锁在家里不准出门的八卦消息之后,决定去找张红亮说说。
恰好张红亮也准备就这事儿召开个会,召了白鹭镇各生产大队的大队长上公社,连续开了两天的会。
要说张红亮这么大包大揽的做决定,钱书记能答应?
嗨,钱书记如今却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毕竟他当初本来就是考的革别人的命上的位发的家,对于被下放到白鹭镇这边的“思想错误分子”更是特别积极的要拿出来搞七搞八。
以前那些事对于钱书记来说,都是亮眼都政绩,可现在却成了催命符!
最近平、反的势头越演越烈,他们白鹭镇虽然是个小地方,可被平、反的人还是不少的,两个月的时间就陆陆续续走了两百多人,这些人有的可没少受钱书记“照顾”。
等到这些人恢复工作,就算他们自己不追究,也一样有人要清算这些年钱书记这些年干的事。
拨乱反正,可不就是纠正错误?
钱书记这样靠着斗人斗起来的官,同样属于要拨回正轨的一员。
因着这个,张红亮一提出这样的事,钱书记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他甚至还觉得这个主意十分不错,至少能够让他多攒一点好的政绩,在清算的时候对他来说也更有利。
有了张红亮的主持工作,各大队的大队长小队长回去以后也多多少少能够压制一下闹得太凶的人,无论是知青还是村民。
另外广播里也开始被要求增加一个小时的播放,主要就是播报中央关于高考准备工作以及宣传工作的新闻,也算是给村民做思想工作,给知青们一颗定心丸。
严琅不参加高考的事在家里闹了一通,跟容倩一样,严全奎张大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