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大伯大伯娘都觉得不能理解。
考上了大学可是十分光荣的事,等大学一毕业就能直接包分配,那可真是铁饭碗,还是吃的国家的饭,多光荣?
严琅怕被念叨,就成天往外面跑,最后居然给公社从外面弄回来了一大批高中书本,或新或旧。
张红亮拿了将白鹭镇下各村知青点的知青代表叫上来,开了会,讲了道理,然后就一个代表发了几套书算作安抚,这也就既施恩也做了一个亮眼的政绩,不出意外等这一批知青考完高考,若是考上的大学生多了,那张红亮升到市里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如今戴在大家头上的紧箍咒骤然一消,张红亮也不愿意让严琅再继续悄悄办事,因此这些书的来源也跟大家都宣扬了出去,倒是叫严琅在知青里的名声一下就好了起来。
后来知青们又听说了严琅所在的小队知青们这些年得到的优待,一个个更是羡慕向往,对严琅跟严全奎的感官越发好了。
且不说这好名声有没有用,总归摆在那里,万一以后哪个知青登上了青云路,再见严琅他们,至少能多一份旧情可叙,这也算是张红亮为严琅的一个未雨绸缪之计。
各处有各处的想法,反正严琅是往市里跑得更勤快了,如今虽然很多东西依旧限票劵,可黑市已经蓬勃发展起来。
最近几年都是风调雨顺的大丰收,他们这边的土壤又基本上没有贫瘠的那种,严琅借着自己熟悉各乡村情况的便利,跟孙老二合作干了两票大的,还一起往别的城市试探性的跑了两回。
这么一折腾,严琅倒是爽了,回到家却已经是半个月以后,连在省城里上大三的严卫国跟在公社上班的严胡兰都请假回来了。
一是给他过生辰,二也是听父亲说小弟居然不参加高考,准备回来好好跟小弟谈一谈。
回到家就是三堂会审的架势,严琅揣着一袋子东西回来的兴奋劲儿被强势打压,蔫头耷脑挨批评。
不过严琅本身就是个倔的,决定了的事谁也劝不回,容倩也不愿意让他太为难,反而主动帮严琅说话了,“要不然这样吧,今年高考就算了,等高考结束后我跟严琅一起回北省我父亲那边住一段时间,明年应该还是能够参加高考的,到时候严琅也了解到了外面的情况,再在大学里看一看,了解一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专业,到时候再考也不迟。”
严琅的性子,生来就是个追求自由的,这一点身为父母的严全奎跟张大梅自然知道,虽然觉得这就是二流子的性子,可也没舍得太过拘束了小儿子。
现在听容倩一说,也觉得挺好,在严全奎他们想来,选择了专业可就是一辈子的事,要是他们现在逼着小儿子勉强参加高考学了个不喜欢的专业,可不就是让小儿子一辈子都欢喜不起来了么?
想想平时小儿子那没心没肺的傻笑,严全奎跟张大梅都心软了,晚上躺在床上商量了大半宿,第二天一家人吃早饭的表示了赞同容倩的那个主意。
赞同也是因为两点,严全奎跟张大梅也跟容倩的想法有些相似,觉得一来严琅是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仗着自己聪明就骄傲自满了。
二来也是想着怕是严琅对大家里的专业不熟悉,所以总想着不喜欢,等他去了解了解,说不定就看上了什么喜欢的专业了。
严卫国跟严琅关系更亲密,自然也更了解小弟,想起小弟从小到大就没变过的那个堪称“流浪汉生活模式”的对未来的理想规划,严卫国也觉得容倩这个主意好。
严胡兰自然更心疼小弟,如今有了两全其美的办法,一家人总算是统一了意见,气氛也松快起来,吃完早饭就开始热热闹闹的准备给做一顿大餐,给严琅过十九岁生日。
严琅看警报解除,原本还蔫哒哒的尾巴立马就翘了起来,脸上带着嘚瑟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