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 近来观中的护心丹有些不够, 可要再增产些?”抱着刚刚整理出来的账簿,清风走了进来。
那日被师爹劝住后, 恩师终于恢复了正常,也不着急炼明矾了,还跑回去歇了好几天。这对于清风而言当然是好事, 不过观中的大事还是要有人主持的。护心丹可是宝应观的支柱之一, 要是卖断货了, 也是麻烦。
“都快到年关了, 怎么会缺货?”甄琼十分纳闷。这护心丹因为制作太过危险,价格又高, 产量一直有所控制。不过胸痹容易在冬日发作,天气寒冷也更利于炼制丹药,故而每逢冬日都会增产,特别是临近腊月的时候, 基本要做出一倍的库存。
这么多药说没就没了,简直不可思议。总不能说患胸痹的一下暴增数倍吧?
“怕是宝应观打出了名头, 引来了外地的客商?想要趁着离京时多买些,回乡贩售。”清风随口答道。
这两个月, 光是《造化论》每期都要卖三千本走上,而且前面那些期仍旧有人买。这可就不是东京一地能卖得动了, 必然是要外销的。书报尚且如此,更别提其他了。只不过避雷针有“惩恶”的意头在,不是谁都敢买的。然而护心丹是救命仙丹, 知道的人多了,销量可不就多了?
一听这话,甄琼立刻高兴起来:“既然如此,就多制点吧,反正也不废什么工夫。”
现在观中的炼炉可是加了水洗槽的,可以顺道制硫酸,硫酸又能制硝酸,基本已经达成了量产护心丹的要求。只是这护心丹放久了容易失效,所以他们才按照市面上的需求来制药,多制些不过是加个班的事,有钱赚谁会嫌麻烦呢?
有了观主指示,炼丹房立刻开动起来,一瓶又一瓶的丹药重新摆上了架。这变化,一般人是瞧不出的,可是有些人心底却泛起了嘀咕。
“宝应观的护心丹又多起来了?”辽国驿馆中,新任的辽使萧齐皱眉问道。
“是多了,而且应当不少。下官派人去买,百瓶也是转眼就能拿出,库存怕是更多。”那下属立刻答道。
这可出乎了萧齐的预料。须知他买护心丹可不是为了治病,而是想要研究其中关窍,并寻出“天雷”的踪影。
从河湟传来的战报,让辽国上下大为震惊。宋军击败羌人,或是跟吐蕃开战,跟他们都没甚关系,但是传闻中引动天雷,炸的羌部人仰马翻的事情,却让人不得不在意。
宋国是有火器的,跟宋交战了百余年的大辽最是清楚。可是宋人的火器成色,他们也心知肚明。这样的东西,在战场上又怎能发挥克敌的奇效?然而不是雷霆相助,那数万羌人又是如何一触即溃呢?
探寻其中奥妙,就成了萧齐此次出使的首要任务。也正因此,他早早就盯上了宝应观中那位“雷霆真君”。凌霄子在东京城里可是赫赫有名的,据说用神雷荡平了鬼樊楼,还能制出避雷针让人规避天雷。自从他出现,神雷才频频立功,那熙河之战的变故,十有**也跟他有关系了。
而整个宝应观中,除了避雷针之外,最有名的正是有“起死回生药”之称的护心丹。据说此仙丹内蕴雷气,能够镇住胸痹,虽不能治病,却能救人性命。这听起来有点像“雷引”啊。萧齐立刻就上了心,只觉很有可能是在寻常火器中加了这位灵药,才使得威力大增。
为了验证这想法,他还专门买通了宫人,探听消息。果不其然,那道人曾在御前炼药,有个御史信他不过,擅动那仙丹,却不料引来了雷霆,使得一座山石都被炸毁了。
这肯定就是“神雷”的来由了!萧齐立刻使人打探,更觉出其中古怪。一瓶价值万钱的丹药,却不敞开了卖,每月不过售出千余瓶。有钱都不赚,岂不古怪?
于是,萧齐下令把观中的丹药全都买了回来。一是试探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