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总有股低头往前走,前方突然有人直直地站着不动,赵想容心里莫名咯噔了下,抬起头,看着熟悉的高大轮廓。
“赵想容?”周津塬走过来,他说,“果然是你?”
他看见赵想容,以前,她每次见到他都是从心底里的开心,媚媚地主动跑过来,他从来见过比她更用力的女人。但此刻的瞬间骗不了人,赵想容的表情就像有人往她嘴巴里撒了把盐。
赵想容迅速移开目光,她打心底一点也不想要这种偶遇。
周津塬看赵想容怀里一堆文件,他随手接过来,翻了下,是一些大学生给他们杂志社投来的简历。
赵想容立刻抢回来,做了夫妻太久,即使离婚,有些亲昵还是很无意识。情境迭换,她很讨厌周津塬这么理所当然的态度。很令人反感。
赵想容不打算和他招招呼,甚至对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也不感兴趣。
她绕开他准备走,周津塬却叫住她。
“我来参加校友会。”周津塬顿了顿,他平淡地说,“在A礼堂。知道在哪儿?”
不出周津塬所料,赵想容身为学渣之耻,逃课太多,对旁边酒吧停车位的熟悉度都比学校更多,她也不知道A大礼堂具体在哪里,茫然地左右看了眼。
有年轻的大学生路过他们,都是青春的小姑娘。赵想容突然想到了苏昕,她冷冷地想,周津塬现在和苏昕在一起呢,他又找到自己,怎么,男人都那么贱吗?
她还以为,周津塬可能好一点。
两人僵持片刻,她突然退后两步,决然放弃正道,掉头走进旁边正在修葺的工地里。
周津塬早习惯赵想容各种天马行空的行为,但稍微一愣,知道她是孩子气地不想见他。
他独自站立着,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找赵想容做什么。
水泥地上都是装修垃圾的薄板和钢条,有红白的摘牌立着,写着“工地危险”。周津塬凝视着赵想容钻进小树林的位置,隐约记得,这里挨着湖。
过了会儿,他也走进去。
“出来,我有事要问你。”他微微提高声音,声音在夏日的夜晚不大,但非常清晰。
周围静悄悄的,也许赵想容走进这小树林,是沿着其他道路走了。
周津塬掏出手机,拨了赵想容的电话。
他俩都删除了对方的电话,但号码都记在脑子里。电话还没接通,对方是忙音。赵想容显然又把他拉进黑名单。
周津塬面无表情地打开手电,打算把小树林巡逻一遍再走,以赵想容的智商,她很可能会在这里迷路,走失,最后掉进湖里。
他边走边往四处看,留神有什么人影。
但走着走着,周津塬打了个趔趄,脚底突然一空。
他脑子瞬时闪过一连串的念头,下面是什么?这是校园里挖的一米多深的暗沟。里面有钢管吗?周津塬还没想到答案,眼疾手快地伸胳膊挡了下,想抓着旁边的泥土,但还是摔下去。
这已经不是他离婚后第一次受伤了,赵想容真是该死。
接着,周津塬听到自己的骨头发出声音,下一秒,重重地摔在沟里。
沟挖得很深,幸好没有管道,一米多摔下来,周津塬背部着地,瞬时间都没有知觉。他吐出了半嘴土,咳嗽着,第一反应是检查手和头,幸好都还没事。
手机已经不知道丢在哪里,他足足坐了好几分钟,在黑暗中无声地喘息。随手一摸,都是湿淋淋的水和泥土。
周津塬抬头擦了下嘴。
就在这时,他听到沟对面有人轻轻挪动。周津塬目力和听力都很好,随后看到,树后面躲着一个俏丽地红影。
赵想容尽量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后面传来冷冷地一声。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