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做上三年,考评自然为优,升起来比较容易……都是富贵子弟,谁也看不上那点俸禄。
而外地的士子要留京就得三思了。
除了没门路,俸禄少之外,好多人混上一辈子可能都升不了官,还不如外放的县令们,好歹有些冰炭孝敬。
跟他同一批等着选官的同年们,恭喜他之外,还话里话外地想打听究竟是走了什么门路。
洪麟思来想去,大概是十王帮的忙,然而礼部主事,却又是六部主事里最清寒无实权的……若是十王出了力,这个缺似乎也不算多好……洪麟还在那儿纳罕呢,宫里来人了!
“太太……”
刘氏正坐在榻上,拧着眉毛,撇着嘴,拿着本账册咬牙切齿地看着,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声叫,吓得手里的帐册差点就脱手飞出去。
刘氏立起眉毛,张嘴就要骂,那进来的婆子是个精明的,赶紧露出笑模样来,“太太大喜!”
刘氏这会儿的模样跟半年前可大不一样了,脸色腊黄里又带着青灰,活似一块人形的老咸菜,偏身上还裹着海棠红衫子,碧色挑线裙,更衬得不忍直视。
“哪来的喜?”
刘氏的脸色略好看了些,然而还是没精打彩的。
她不就是看着老太太在金城长年不回来,那私库大门上一直贴着封条,这天气阴潮的,想着怕下人们看守不好,想开了门替老太太整理一下嘛?
万一那些皮毛绸缎发霉长虫了可怎么好?
她带着人去劈开库门上的几道铜锁的时候,老爷不是也装作不知道吗?
可谁能想得到,库里头毛都没有!架子上都是空的,就有些盒子箱子的,打开里头不是空的,就是装的不值钱的石头!
就算是遭了贼,也没这般干净的吧!
她虽然觊觎老太太的私房,可也就是想着过过手,拿点不值钱的出来用用而已,并没想着要全贪了啊?如今锁是她打开了,东西却一概没有?她简直要被冤枉死了啊!
就因为这个,洪藻那死鬼男人下令让她禁足,不能出院门一步,还派了人去请老太太回来,想着把这事给遮掩下去……要她来说,就是老太太自己搞出来的事,还不定都是什么时候把钱都挥霍出去了呢?不然库里怎么会那么干净?
而且老太太也是可恶,那金城的小儿病了,她既然有奇药,拿出来卖些银子,那能发多大一注横财?偏偏都是白送出去了!还有那海堤,金城的海堤跟老太太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去吧?怎么就显得老太太有钱穷大方了?有那几万两银子不能拿出来给孙子娶亲用吗?可见平时嘴上说的好听,疼麟儿盼着麟儿有出息什么的,都是假的!
洪藻还指着她的鼻子大骂,说她又蠢又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是偷盗婆母私库的名声传了出去,他就把她休出府去!
若不是前些日子洪麟中了同进士的喜信传回来,怕是那死人还要每天上门骂她呢!
其实她办了这件损人不利己的事,而外头老太太的名头越来越大,她心里何尝不是惴惴不安呢?好几天夜里,她都做梦,梦见老太太回来,带着一帮子人指着她说她犯了七出之条,要把她送官!
因此她现下听着点风吹草动,就会一惊一乍的,实在也是心有隐忧啊。
现下对她来说,除非是立马听到了老太太升天的消息,那才能算是喜事呢!
婆子两手一拍,眉飞色舞,“哎哟我的太太喂!您还不知道呢吧?京里大少爷派人来传信啦!”
刘氏立马坐直了身子,“大少爷说什么?”
“大少爷说他和京里来的大人一道回来了,让咱们家准备接旨!这来传信的是大少爷身边的王顺儿,大少爷陪着大人已经到了沁关驿,离着咱桐港只有一天的路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