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无所事事事,不知好好整治一方百姓,满世界寻什么祥瑞,待到治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老有所养,幼有所依之时,再来跟本宫谈祥瑞之事吧!”
赵廉点了点头手指头在桌面之上轻点,
“你瞧得很是明白,不过你可知这沙州阿喀尔鲁乃是一处荒原不毛之地,那里每年都是半年雨水半年干旱。干旱时土地成沙,雨水时又泛滥成灾,治下百姓能有裹腹之物已是不错,却是交不起朝廷赋税,眼看秋收已过,那阿喀尔鲁今年的赋税定额无法完成,因而才有这献祥瑞之举……”
宋屻波闻言目光炯炯又从那保寿手中将奏折要了回来,仔仔细细看过之后便起身向赵廉行礼道,
“是儿臣太过武断,谢父皇指点!”
赵廉点了点头抚着下颌胡须道,
“那……依你之见当如何处置?”
宋屻波应道,
“即是为官一任便要造福一方,为治下百姓张目乃是为官者应做之事,赋税不能完成有天灾便说天灾,有人祸便说人祸,不可合这什么子虚乌有的祥瑞顶事,这折子儿自是要申斥一番,再派命沙州州府仔细核查,下旨宽免税赋又或开粮赈灾!”
宓秋寒一派上位只会争权夺利,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一个个尸位素餐,赋税只管收取自是不管百姓能不能上缴,下头陈情的折子看也不看便打了回去。
这阿喀尔鲁的县官儿也是没法子,才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求请朝廷减免赋税。
“嗯……”
赵廉点了点头却见宋屻波转头又叫来门口的小太监。
“去户部调取沙州阿喀尔鲁每年赋税纪录,本宫要仔细查阅!”
赵廉问道,
“你这又是为何?”
宋屻波道,
“若是那沙州阿喀尔鲁真有这般情形,想来也不是一日两日,儿臣想调取前头记录仔细查看,再叫来户部几位主事,看看是否需调整阿喀尔鲁赋税……”
“嗯……”
赵廉点了点头道,
“你能这样勤勉,朕甚是欣慰……”
两人接着瞧下一本折子,看过奏折又低声讨论一番,因着每一封折子都要说上许久,不知不觉已是华灯初上时,那御案上的折子也未见减少几份。
宓秋寒初时还兴致勃勃看两人你来我往,待坐上了三个时辰,终是觉着厌烦了,便打了一个哈欠在珠帘后头娇笑道,
“陛下身子虚弱,已是强撑了这许久,依臣妾今儿就到这处,明儿再接着看吧!”
宋屻波闻言摇头道,
“母后不知,这些折子里头大多已是积压两个月之久,再拖下去下面人便真不知应如何办事了!趁着这几日父皇精神尚好,还是多批一些好!”
赵廉也点头冲着她冷冷道,
“妇道人家懂什么国家,这偌大的国家一日不可无主,多少事儿都要天子一言而决,真以为朕只会坐在那金銮殿上耍威风么!”
宓秋寒确实不懂家国大事,赵廉前头撒手不管,她多少事都是托于内阁几位阁老处置,只是这种大权旁落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如今眼见得太子能当家理事,自是巴不得他能一手揽过来大权在握才是。
当下冷哼一声一甩帕子,留下阿蕊在那处仍是盯着小太监端上饭菜,宋屻波狼吞虎咽,赵廉却吃是草草喝了几口汤便作罢,喝过一轮茶后又开始批阅奏折。
此时已是深秋,更深夜寒御书房中燃了熏香,宋屻波又叫了小太监摆放碳盆,
“父皇身子弱,时至半夜寒气侵入,于身子不利,多摆些碳盆暖和一些!”
小太监摆了碳盆进来,上好的银霜细碳,连着放了好几盆,一点燃热气上涌,没有多久这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