谙世事的小姑娘了,遇到这种事紧张什么呀。
而且还忘了叫大儿子起床。
怎么说她也是家里的女主人,是长辈,需要持重端庄一些才对,刚才——有点丢人。
修母两只手用力搓搓脸,前脚刚走进饭厅,还没来得及跟丈夫倾诉,后脚顾隐就跟了进来。
“爸,妈,你们都在啊。”他热情地打招呼,看上去凶悍冷戾的脸上竟揉上了几分腼腆。
“我刚才煮了点粥,现在应该好了。”
修父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不紧不慢道:“是百合粥吗?熬的时间够了,我刚关上火。”
“谢谢爸爸。”顾隐笑盈盈转过屏风,挽起袖口,把那只小锅端了下来。
修父修母面面相觑,却见他从屏风后面走出,手中捧着一只淡青色描红梅花的瓷碗,对他们点点头,大步朝楼上去了。
修父:“……”
“其他孩子呢?”
修母说:“别提了,一个也叫不起来,还是咱们两个先吃吧。”
“我就知道。”修父给妻子拉开椅子,又盛了一碗汤放在修母跟前:“你去了也是白费劲。”
修母把筷子一搁:“你知道怎么不早说?净放些马后炮,当事后诸葛亮。”
修父:“……”
得,他还是老老实实闭嘴吃饭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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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双人床上被褥凌乱,不仔细看的话,绝对发现不了里面窝着个人。
顾隐推开门,尽量放轻声音,可还是把床上的人吵醒了。
纤长侬丽的睫毛抖了几下,慢慢向上抬,一双琉璃般璀璨的瞳仁跃然而出。那双眼睛先是眯着不动,几秒种后,豁然睁开。
“……隐?”
声音沙哑地不像话,许是嗓子太干涩,前面那个“顾”字没发出音。
顾隐把百合粥放在书架下面的小桌上,轻轻地:“嗯。”
“你什么时候醒的?”修翎艰难地转过头,从乱成一团的被子里伸出一条胳膊。
那胳膊过分地白了,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小灯,灯光覆上去,铺了一层淡淡的光泽,纤秾合度,莹润如玉。
尤其是懒散地横在火红的床单上,有一种炫目迷乱的美感。
顾隐喉结攒动,克制许久,勉强别过脸:“我打开窗户通通风,有点凉,乖,先把胳膊收回去。”
天知道他是怕自己忍不住。
毕竟早上九点要去参加一个十分重要的会议,他不能放任自己沉溺温香软玉里。
“哦。”修翎听话地把胳膊收回被窝,只露着水灵灵的一张小脸,头发乌黑,嘴唇嫣红,长睫不停地抖。
顾隐不敢再看,走到窗边把帘子卷起,将镂花小窗一个个打开。他很早就知道卧房的装修是修翎自己设计的,只是没置身其中过,这次打开小窗,突然就发现了修翎的讲究之处。
几扇小窗,上面的镂花都不一样,形态各异,窗子外面也没有阳台,而是从顶层垂下一丛又一丛青枝藤,藤上零星缀着极小的红色花朵,花朵状似蝴蝶,随着藤蔓摇曳,翩翩欲飞。
暖季最热的那段时日,可以当天然的帘子来用,遮耀目的天光。
顾隐愣了愣神,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端起百合粥坐到床上。
“有没有疼?”他柔声问,一只手托着修翎的后背,帮他坐起身。
疼肯定是每次都疼,只是疼的轻重之分。
修翎不想让顾隐觉得自己娇气,疼也自己忍着,毕竟除了疼,舒服也是真舒服啊。
“饿。”他有意避开这个话题,半靠在顾隐怀里,作虚弱状:“警报,警报。修翎体内余粮已消化殆尽,急需要伴侣投喂。”
顾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