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肩,抬手按上布鲁西的左胸膛。白西装的韦恩总裁冲他眨眼微笑,林登跟着微笑。扑地一声,他的手腕整个没入了布鲁西的胸骨。鲜血喷溅而出,像布鲁西佩戴了一支血红的玫瑰,然后紫黑的光芒一荡,韦恩总裁从内至外,彷佛泡沫般破碎、消散。
一页被撕下的杂志封面现于灰眸青年的指间,一张从中对折的金属牌卡座夹着它,有如卡座。
空间徐徐扭曲、刷新,朴素的灰白石墙延展,光线变幻,像是从规整的古典油画转为迷离的印象画派。在大片晕开的金、红、白之间,灰眸的青年摘下纸牌,捏了捏,撇嘴,“N金属……他的能力是拿这玩意做跳板,带个变形。”他评论着转身走来:“变得太真了。蝙蝠,看来这个你的爱好是杀布鲁西。”
——这他妈是什么鬼结论?……不,这他妈的竟然能说得通!杰森瞠目结舌。假如林登认定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是两个人,又判断另一个不对头的蝙蝠侠来自异界、有变形能力,于是这个蝙蝠侠杀死很多布鲁西有助于变得更真?
……于是红帽子还没有下线机会?
杰森深感满心是槽,不知从何吐起。超人倏地一动,他似乎和林登很熟,直接悬停在了灰眸青年面前:“空间形态改变了,前边有个强大的引力源,在它的附近,空间在被拉长。”
“不。”蝙蝠侠说,“能拉长空间的引力其自重必极度强大,足够形成引力潮汐,让整个环境悬浮起来……这里的规则不能以物理常识揣测。我看到的只是‘路易十六’。”
变幻的背景在短短几句话的间隙稳固了,无面的贵族环绕着站在王座前的国王。如同他和杰森遭到的衣物实体化,异界的蝙蝠侠身披被子似的、缀满宝石的深蓝天鹅绒袍服,佩刀,持权杖。他的皮肤惨白,大张的嘴笑到露龈,布满尖刺的铁圈被他王冠似的顶在头上。
“爱笑的蝙蝠运气不会太差。”他快乐地说,“而我,我乃狂笑之蝠——”
他给蝙蝠侠的直感有若日环食时遮住太阳的月球暗面。已亡老对手的气息隔着长长的距离弥漫开来,直渗骨髓。蝙蝠侠悚然道:“小丑感染了你——”
“老头,小丑已死。”杰森说,“而他么,会变成狂哭之蝠。”
杰森猛然拔枪,双枪连击。纵马进入这片假冒的凡尔赛宫建筑群之前他便调整了子弹,趁三名成年人交谈的时间他在默默观察新展开的厅堂,这时皆派上了用场。超出音速的出膛速度织成两片死亡之幕,锁死了狂笑之蝠的要害与退路——即使老家伙和小丑组合出道,成了一个,那他们的本质还是凡人,凡人挡不了子弹。
一片深红在狂笑之蝠的位置前方盛放,点点火彩宛若流星的华光。超人低呼一声,林登神色一凝。红月之辉循他的意志骤烈,金碧辉煌的大殿外缘黑暗侵袭,滋滋若油锅沸腾的响动扬起。
光速是个大.麻烦。常人看到光时,行动业已太迟。虽说若他愿意,能干脆绕过“现在”、见到部分未来,用挂则能见到更多。但在这里开挂,说不定会钓出巴巴托斯。
如果巴巴托斯的目标是他所在的世界,那他无论如何也要顺着电波拜访一下“巴巴托斯工作室”,从源头注销掉这几个疯狂蝙蝠侠的账号。但杀戮机器和破晓诡灯的话里透出,这个世界是柴薪。
神祗不会过于纠结与计划无关的小节,祂的真正图谋必在柴薪之外。可柴薪若是成了精,那祂是不会介意烧一烧的。不论巴巴托斯的体量有多大,祂一下场,哥谭就真成为历史遗迹了,自己为避免预言实现的努力就有废掉的风险。
这特么就是一人饰两角的不便……
不足五十米的距离,两把不同初速的手.枪击出的子弹被悉数切分。尘灰扬起,饰面石材与装饰织锦将坠未坠,切开弹道的深红人影掷出长刀,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