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选择赏金,而不要封号?”
安生灿然一笑:“安生知道这赏赐乃是喻世子替我向皇上讨来的,而非皇上想赏赐,不敢贪得无厌。”
太师赞赏地颔首:“知进退,不贪婪,有你师父的三分风骨。”
安生被夸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师父犹如云中白鹤,骨子里淡薄名利,宁静致远。而我不能免俗,相差云泥之别。”
“安生姑娘好似极推崇你的师父?”太师略带试探地问。
一提及冷南弦,安生面上瞬间红光焕发,显而易见地激动起来:“他除了喜欢吵我,有些凶巴巴的,哪哪都好。”
太师不禁哑然失笑:“他会吵你?”
安生讪讪地点头:“最初的时候极怕他,心惊胆战那一种,就是因为他太严厉了。后来相处久了,便知道他外冷内热,对我是极好的。如今他不在京城好些时日了,还有些不太习惯。”
沈太师对着她眨眨眼睛:“若是我告诉你南弦也已经回来了呢?”
“师父回来了?”安生骤然一喜。
太师颔首:“今日刚回来。”
“师父如何也不差冷伯告诉我一声呢?”安生看看天色,冬日里黑得早,自己若是步行前去,到了药庐怕是天都黑透了,因此略有犹豫。
太师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你若是想去,我可以送你,今日正好要去西城。”
“真的?”安生难免激动,忙不迭地点头,眉开眼笑:“去,我都好几日没有见到师父了。”
她摸摸怀里抱着的赏赐,欢喜满满。毫不客气地爬上沈太师马车,两人一路谈天说地,直奔药庐。
饶是乘坐马车,到了药庐,天色也不早了。
马车停在药庐门口,安生见药庐里果真亮起了橘黄色的灯光,有暖意随着灯光,顺着门缝流泻出来。
她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回首冲着沈太师弯眉一笑:“太师大人果真不进去坐坐,吃杯茶吗?”
沈太师摇摇头,带着一丝苦笑:“不去了,你师父未必欢迎我。”
安生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可能呢?我觉得沈太师与我师父都属于隐逸中人,定然能成为忘年之交。”
“我可是当朝太师,世人都说我权倾朝野,你竟然说我属于隐逸中人,莫不是要笑掉世人牙齿?”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隐逸只是指一种心态。太师大人忧国忧民,自然位高权重,不过却是野鹤闲云的心性,并非眷恋这繁华富贵。”
太师朗笑一声,放下车帘,愉悦调侃:“这张小嘴,果真舌璨如莲,千舟那惯会溜须拍马的本事在你跟前也是相形见绌。”
马车立即驶离了药庐。
安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上前轻轻推门,门竟然没有上栓。
她想给冷南弦一个惊喜。
他回京竟然都不告诉自己知道,自己也要吓他一吓。
蹑手蹑脚地进去,还未靠近诊堂,冯嫂早就觉察了动静,从厨房里出来。
安生冲着她“嘘”了一声,眉飞色舞。
冯嫂咧咧嘴,立即会意,兴奋地压低声音问:“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安生得意一笑,抻着脖子往里面张望:“听说你们回来了,自然迫不及待过来看看。师父呢?”
冯嫂向着后院指了指:“公子应该是一路舟车劳顿,过于劳累,正在休息,晚饭做好了也不吃。”
安生揉揉肚子,自己在城外傻呵呵地守了半日,午饭都没有吃,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
“我去喊师父吃饭,我也饿了。”
冯嫂点点头:“那我把饭菜重新热热去。”
安生扮了一个鬼脸,然后就偷偷地溜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