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南弦的房间里亮着灯,却是静悄无声。
安生将他房门静悄地推开一道缝,冷南弦正半靠在床榻上,合拢了眼睛,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在想些什么心事。
“千舟,我不是说过了吗?没有胃口,不用打扰我了。”
冷南弦眼皮子都不撩,声音里难以掩饰的疲惫。
安生突然就跳出来,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师父”。
冷南弦猛然间扭过脸来,见是安生,眸子里突然就跳跃出两团火来。他似乎有些慌乱地轻咳一声,遮掩自己的激动,冷声问:“这么晚了,又下雪路滑,你来做什么?”
安生满不在乎地“嘻嘻”一笑,埋怨道:“是不是没有想到我会来?师父走的时候匆忙,没有告诉安生也就罢了,回京竟然也不让冷伯告诉我。”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
“是太师大人告诉我的。”安生得意地道。
冷南弦面上一紧:“太师?他跟你说什么了?”
安生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啊,他正好顺路,就将我送过来了。原来你知道那日里来药庐的那位老伯是太师大人。”
冷南弦一声轻哼,抿抿唇,默不作声。
安生径直走到他跟前,抬手就去摸冷南弦的额头:“师父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如何饭也不吃?可是生病了?”
冷南弦不自在地扭过脸去,挡住她伸过来的手:“师父自己是大夫。不过是害怕风雪,急着赶路,累了一点罢了。”
安生“喔”了一声,不满地道:“师父你们去哪里了?一走这么多天,也不告诉安生。”
声音软软糯糯,带着怪责之意。
冷南弦脸上的线条就软了下来:“有点急事,走得仓促,所以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安生一条腿屈膝跪在他的床沿之上,献宝一般将手里拎着的东西“啪”的一声丢在床榻之上,解开包袱,趾高气扬,满是得意。
烛光照耀下,一堆金光灿灿,十分灼目。
冷南弦诧异地抬眼看着她,问:“哪里来的金子?”
“皇上赏赐的。”
冷南弦一惊,坐起身来:“你见到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