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 林芳夏跟贺云逸去了北京。没过多久, 贺云逸就到研究所工作。因为是秘密工作,所以起码要十个月不能回家。
他就把林芳夏托付给武家人照顾。
也不知道武老爷子是听武思兰说的乡下见闻还是武老爷子跟彭同志关系太好的缘故。
在1959年的庐山会议上, 彭同志说了真话,被定为“反党集团”的首要人物。跟他关系最好的武老爷子听说之后,直接中风。
1962年,大部分党员平反,彭同志却没有。
病情有所好转的武老爷子写信替他说话, 却很快被打成同党, 身陷囹圄。
武思兰不肯跟爷爷断绝关系,也被关了起来。
林芳夏想找贺云逸帮忙,却根本见不到人。她只好将孩子托付给一户人家照顾, 又给研究所写了信。信里交待□□的人。而后她去求了贺进楼, 没想到不仅没把武思兰救出来,她自己反而被于月芳磋磨死了。
书里关于武家人写得很含糊,想来是因为涉政的缘故。
武思兰和林芳夏死后,林建国到北京吊唁, 迟迟见不到贺云逸,他开始铤而走险杀了迫害武思兰的高官,想对贺家动手的时候,贺云逸回来了。
贺云逸让林建国离开北京, 而后才对贺家展开报复。
说起来, 武老爷子的死亡多少是因为他那刚正的性情。但是要说跟武思兰在五星大队的见闻丝毫没有关系, 也不太可能。
原本林炎城想早点和贺云逸一起去北京, 阻止武思兰南下。但是没想到武思兰居然比书里提前了一个多月。
更要命的是,她居然还被难民给抢了。
他叮嘱芳夏,其实也没想过芳夏能阻止住武思兰的好奇心。他只是想引她过来找自己而已。
他擦了脚,让一直忐忑不安站在门后的林芳夏坐到旁边。
就在他想起身倒水的时候,林芳夏先一步上前,端着洗脚水倒到外面。
外面太冷,林芳夏的速度非常快。
门再次被关上,林炎城套了一双干净的袜子,等身上都暖了,才开口,“从我记事开始,水稻的亩产就一直是这么多。从来没有超过四百斤以上的。”
林芳夏搓了搓手,把披在身上的衣服重新套上,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两人,不错过两人脸上的表情。
武思兰愣了好一会儿,才涩然开口,“可是报纸上不是这么说的。”
明明报纸上说的亩产都是万斤以上,可实际上却只有亩产两三百,这差得也太多了。武思兰哪里能接受这个事实。
林炎城叹了口气,声音中透着几分无奈,“丫头,上面要赶美超英,还一再把时间表提前,从一开始的五六十年短缩到十五年,再变成十年,再减少至三年,谁都可以看得出来,领导们急切的心情。谁都不敢跟领导对着干。连不能下崽的钢铁都能翻好几倍,一粒粮食种在地里能翻十几倍,有什么理由不能跟着一起大跃|进呢?”
武思兰怔愣了好一会儿,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林叔,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林叔只是大队书记,家里没有收音机,没有电视,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林炎城无声叹息,“我自己从报纸上看出来的。”
武思兰一直在部队,政治敏感度也不高,此时听到这些人弄虚作假,气得咬牙切齿,“就算上面真的定下来这么大的目标,也该据实回答,怎么能做假呢?”
想到之前部队里那么多人因为粮食增产就开始胡吃海喝,她心里就堵得慌。
林芳夏见她情绪这么激动,忙劝道,“这事也怪不得领导。就拿许社长来说吧。上面给他下了死命令。他不交这么多,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了。就拿我们来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