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沈家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若是韵真不能查清真伪,还家父清白,那沈家不就太可悲了吗?韵真不怕死,怕只怕沈家沉冤难以昭雪!”沈韵真也不顾王品堂来扶她,执意要给王品堂磕头。
王品堂纠结以极:“傻孩子,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查案,更不是报仇,而是保住你自己的性命。若是文忠兄知道,你这般不顾惜性命,定会责怪我的。”
“除了大人,再也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如今淑妃垮台,韵真在田美人身边侍奉,又得了苏昭仪的赏识。保全性命已经不是难事,韵真总不能在这宫里浑浑噩噩一辈子吧?”
王品堂啧了一声,松开手:“你当真以为,没有人识得你么?”
沈韵真眸子一烁:“大人的意思是?”
“若你真做的天衣无缝,又何来今天这一出儿呢?”王品堂转过身,凝重道:“你可知道今日,本官去了哪里?”
沈韵真默然摇摇头。
王品堂盯了她一会儿:“姜贤妃对你这山楂条的起了疑心,她今日还试探过本官。姜贤妃为人沉稳,若不是心中有了八九成的把握,绝不会向本官问询。我想,定是她从前尝过这个。”
沈韵真皱了皱眉:“大人如何回答她的?”
“自然是装聋作哑!”王品堂看了她一眼:“可是,这对于你来说,已经是危险的讯号了,不是吗?”
沈韵真咬咬嘴唇,道:“谢大人提醒。”
王品堂见她听得进去,便点了点头:“那你之后有何打算?”
不等沈韵真说话,王品堂便道:“这宫里终究是个是非之地,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就铁定是死路一条。天涯海角哪里不能容身?偏偏要选择这个虎狼之地。我看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我差人送你出宫。”
“不!”沈韵真决然摇摇头:“我不能走。”
“为什么?”王品堂两道眉毛拧成了一个结儿。
“因为……因为只有留在太医院,沈家才有机会。”沈韵真显得异常决绝:“总之我不能出宫。”
“你怎么还不放弃啊!?我不是告诉你,姜贤妃已经开始怀疑你了吗!?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告呢!”王品堂急的想吼,但还是竭力压低声音。
“她怀疑又如何,我现在是苏昭仪的人,姜贤妃总不至于跟姜贤妃翻脸吧?”沈韵真定了定神:“大人,您放心,沈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生死荣辱,不过我一人承担。我绝不会连累大人的。”
“这不是连累不连累的事,这是……”
王品堂的话还没有说完,门板便猝不及防被拍得咚咚响。
王品堂和沈韵真同时吓了一跳,王品堂微微自矜,冲门口嚷道:“谁啊?”
“是我!东来!”
万没想到是他,王品堂身子一颤,缓缓走过去,将门板打开半边。
“东来公公有何吩咐吗?”王品堂温文尔雅的问道。
东来微微一笑:“自然有事。”
王品堂一伸手:“那不妨到外面去讲吧,这药库里全是药味儿,当心熏着公公。”
东来一扬手,一把浮尘缓缓把王品堂的手臂压低。
“不必了。”
王品堂垂下眼:“那就请公公吩咐吧。”
“皇上今儿在昭台宫吃了些山楂条,回去就说身子不舒服。听说山楂条的方子是医女开的,皇上让奴才来问一问,是哪个不知死的东西,敢把这样的破烂呈给两位娘娘的。”
王品堂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右跨出一步,挡住了东来的视线。
这山楂条,田美人吃过,姜贤妃吃过,他自己吃过,怎么大家都没事儿,就单单皇上一个人说不舒服呢?
王品堂笑了一下:“东来公公,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