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缘故,何五郎才又找上了刘掌事,八成是想从您这儿找齐这四千两。”
沈韵真扭过头,她明显感觉得出来,旁边的刘二月陷入了一种静止的状态。
“我说,刘掌事,他平日威胁你的时候,是不是经常管您要银子花呀?”
内卫统领的话如一颗石头沉了水,没激起半点儿响声。
“刘掌事?刘掌事想什么呢?”内卫统领叫了她几声。
“春香园的姑娘漂亮吗?”刘二月问道。
沈韵真看了她一眼,怕她心里一激动,露出马脚来,便站起身抻了抻胳膊。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条凳上,左边人一站起来,凳子就往右边栽歪。
刘二月咕咚一声摔在地上,摔得她顿时眼冒金星,大胯似被锤子砸过一般,生疼!
沈韵真忙伏身去扶她:“对不住,对不住,我忘了这是条凳儿,您没摔着吧?”
这么重重的一摔也没能把她摔清醒,刘二月满脑子都是春香园三个字,根本不理沈韵真。
不得已,沈韵真只好冲内卫统领福福身子道:“大人,刘掌事怕是摔坏了,能否让奴婢扶她回去,暂且上点儿跌打酒?”
内卫统领忙着看状子,便抬抬手:“去吧,这儿也没你们什么事了。若一会儿还有事,我派人去叫你们。”
沈韵真搀着刘二月走出大堂,天色微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薄雾。
一路走回刘二月的寝房,沈韵真能听见身边人抽鼻子的声音。
沈韵真抿抿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小时候偶然看到的两情相悦难舍难离的诗句,还有所不解。只听人说过,情浅时,最伤人,情深使,最受伤。
如今看了刘二月,沈韵真大概也能了解一二了。
刘二月一路无话,进了房间,一头栽倒在床榻上,一动也不动。命是保住了,可这心也死了一半儿了。
“他跟我说,他把月例都攒着,以后出了宫,我们俩搭伙儿过日子。所以每回他来见我,我都会给他五两十两的。”刘二月突然说道。
沈韵真愣了一下:“后来呢?”
“后来,他说舍不得我,天天都要来。我还只当是和他旧情重续,原来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刘二月的泪珠子从眼角滑落:“这也怪不得他,是我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四五十岁的人了,还谈什么重温旧情,真可笑。”
沈韵真微微垂下眼,难怪。
何五郎为了每天能拿到银子,根本不顾及刘二月的身体状况,也难怪刘二月的身体会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