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燕南的最爱了。
两家主母因是姨表姐妹,孩子又交好,自然更是亲密无间。
谭父是文官出身,原本外放为官,任七品都御史,后凭着燕家侯府的势力,一路升迁至京城四品左佥御史。
侯府被九王构陷,谭父明哲保身,闭户不出,连侯爷夫妇的尸首都没敢去收,可以说是生性薄凉、胆小至极,后来还是侯府的岳家剑鹰宫姜家将尸体抢了出来安葬。
燕衡偷窥主子神情,见主子的面色淡然,这才心下稍安,将面具从荷包里拿出来,瘫在手心呈现给主子观瞧。
燕北颇看着手心里的一瘫面皮,果然如燕衡所说,褶皱丛生、沟壑遍布,像极了被啃了桃肉剩下的胡儿,一条条的深沟。
人若顶着这张面皮出门,别说喜怒哀乐的表情,就是苍蝇怕是都不敢落在上面,怕落在上面把胯骨崴折了。
燕北再次皱起了眉头。
燕衡心里泛起了嘀咕,以为燕北一个十八岁的俊秀少年,不愿意装扮成六十老翁,从怀里又拿出一张面具来,小心翼翼解释道:“主子,这是一张俊秀书生的,面容白晰,只是主子以后还要不苟言笑,我可扮做您的书童......”
燕北斜着眼看着燕衡,一脸嫌弃道:“你哪里像书童?”
燕衡一脸的尴尬,想要解释自己也可再戴一张面具、装得斯文些。
燕北已经不容他细说,一脸沉思道:“九王府不都是酒囊饭袋之徒,人皮面具再精致,人的表情也会僵硬,发现是迟早的事情......”
燕衡眨了眨眼,不明所以,人皮面具再怎么不好,不也帮着主子当“丛南”这么长时间吗,而且还耍得九王爷团团转,一路牵着鼻子走。
燕衡伸出手来,在耳后摸索片刻,用力一撕,将“丛南”的人皮面具一把扯了下来,露出了下面那张俊秀的面庞,似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一本正经的对目瞪口呆的燕衡道:“走吧,我们蛰伏去......”
......
柳絮走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隐隐发亮,换了件衣裳,洗了把脸,直接奔向牛伯家,坐着牛车立即回江阴县,免得刘氏娘三个担心。
黄家布庄内,刘氏娘三个的眼睛都是红肿的,站在门口望着左右路口方向,不一会儿就看见了大步流星赶回来的孙银彪。
刘氏激动的迎了上去,眼睛充满希冀又小心翼翼道:“可、可有絮儿的消息了?”
孙银彪尴尬的摇了摇头道:“婶子,我已经将镖局的兄弟们都派出去了,应该能找到絮儿,你别太担心了......”
刘氏身子一栽,孙银彪忙伸手扶住,刘氏不好意思的拂开了少年的手,深施了一礼,感激涕零道:“孙副镖头,你我萍水相逢,昨夜您不仅救了我们一家三口,现在又帮着找寻絮儿,这让我、让我如何报答您的恩情才好......”
孙银彪忙掺起刘氏,客气道:“路遇不平,拔刀相助,乃吾辈本色。我前来就是告诉婶子一声,城门马上开放,我带着人出城去找找。”
将刘氏送回黄家布庄,孙银彪焦急的赶往城门汇合,要出城去搜寻柳絮。
怕刘氏担心,他并未对刘氏和盘托出。
经打听那夜巡街的捕快得知,那日掳走柳絮的黑衣人,是官府通缉的的要犯丛南,九王爷秘密抓捕之人,其价值远远高出悬赏的赏银一百两,之所以放一百两,只是不想让太多的人探纠里面的内幕而矣。
抛开丛南对九王爷的重要性不提,就是冲着通缉赏银,柳絮被丛南灭口的可能性极大吧。
孙银彪不愿往最坏处想,这种念头却不由自主的往脑子里跳,一会儿是柳絮鲜血淋漓的样子,一会儿是柳絮衣裳不整的样子.....交相汇织的景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