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愫愫藏在心底的如意算盘打地噼啪响。
普遍现象表明, 父子间关系的处理是具有某种难度的, 所以程愫愫才会想着借着这个机会,趁着钟意又萌又乖又不会调皮捣蛋的时候让钟策和钟意先把革命友谊培养起来, 就算以后他们爷俩同仇敌忾一致对她,她也可以欣然点头接受。
啧,为了躲避带娃的重任, 规避带娃的辛苦,她多么臭不要脸地给自己找了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惜怎么也没有想到, 计划赶不上变化。
最近这几天,天气反复无常。
钟策任劳任怨地带了两天钟意后,自个儿居然先病倒了。
他的生物钟还没有彻底调整回来, 周二一早,他和往常一样,一样试图赖床到最后一刻, 卷着被子也就算了,在程愫愫到点儿睁开眼迷惘地盯着窗帘片刻, 盯够了, 挣扎着要坐起身的时候, 钟策那身上就跟装了雷达似的, 闭着眼都能准确无误地抓到程愫愫的胳膊, 刚醒,程愫愫大脑还混沌着呢,根本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下一秒, 她就被钟策扯回到床上。
“呀。”突然的失重,程愫愫压低声音惊叫。
钟策条件反射,赶紧伸手捂住程愫愫的嘴,“嘘,轻点。”
“别吵到钟意那个小混蛋。”
要不是又补充了一句,前半段还真够让人想入非非的。
钟策撒娇似的把脸埋进程愫愫的颈窝,蹭了蹭,“再睡会儿。”
“该起床了。”程愫愫绷着脸,努力做到面无表情。
谁知道她话刚说完,钟策就把她圈地更紧,蹭她拱她的动作幅度还变大了,他继续不要脸地撒娇,“再多睡一会儿。”
“就一会儿。”他哼哼唧唧,“还早着呢。”
程愫愫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由着他放任他了。
她本来就喜欢毛茸茸的犬科动物。
现在钟策还故意这样,特么谁顶得住啊!
程愫愫无奈地瞥了他两眼,都懒得再回应他了。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钻进钟策的怀里,伸出手,揉揉钟策的头发,心下叹气:行行行,再给你十分钟。
也就是在这电闪雷鸣的理智瞬间,程愫愫发现了钟策的不对劲,钟策的额头贴着她的侧颈,温度隐隐有些灼人,程愫愫愣了几秒,随后赶紧从钟策的怀里退出来,半支起身子,手背贴到钟策的额头仔细感受,应该是低烧,稍微有些不能确定,程愫愫“啧”了声,又抱住钟策的脑袋,撩起散落到额前的长发,用自己的额头贴住钟策的额头。
“怎么了?”钟策迷迷糊糊地问。
程愫愫差点被他给气死,“还怎么了?你自己发烧了不知道?”
话音刚落,钟策倏地睁开眼,“哈?!”
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
顶多就是比平时再嗜睡了那么一丢丢。
所以,乍听到程愫愫说自己发烧了他还有点吃惊。
他第一反应是:你在骗我?
紧接着从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二个想法就危险多了,他在想,既然如此,要不干脆顺了程愫愫的话装个病?说不定,程愫愫看到他那么虚弱,还能多关心关心他呢!
钟策眨眨眼,从浅棕瞳仁迸射出的目光逐渐涣散逐渐无辜。
“听你一说,我好像真的感觉到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他抬起手,学着眼保健操中的一节开始摁压太阳穴,“嘶。”
眯了眯眼,再闭上眼,又悄悄睁开眼,观察程愫愫的反应。
果然,程愫愫听到他的话后脸色都变了。
这个发现让钟策有些沾沾自喜,他克制住上扬的嘴角,觉得接下来一整天他都能保持好心情了。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