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结让你想到了什么?这些藤枝缠绕,是不是结成了好多好多疙瘩?结绳记事啊,这是结绳记事!”
孟千姿心头一震:“结绳记事?”
“没错,”神棍眼泪都要下来了,他吸了吸鼻子,嗓子眼几乎带出了哭音,“我晓得历史老师提到结绳记事时,都会嘲笑一下上古的人太笨:买头牛系个绳疙瘩、借个钱系两个绳疙瘩、交个朋友系三个绳疙瘩,一年之后拿出来一看,全是绳疙瘩,什么都忘了。”
“但是,你们仔细想想,上古的人真会那么笨吗?黄帝造司南车,嫘祖养蚕抽丝,伏羲创太极八卦——现代人都还未必搞得懂那些卦象里的道道呢,他们会那么蠢,只拿一个两个疙瘩记录事情?”
“结绳记事,一定是有着一套复杂的结记手法,只是我们看不懂罢了。刚刚那些藤枝,数量很多,足有上百根,盘缠结记,我敢说,必然是个长篇幅的,在向我们描述一件重要的事儿。”
“不重要的话,也不会放在这么隐秘的崖下、下了九重山还不够,还得斗舌头、再下一层了。可是,小炼炼这个长了蟹脚猫爪子的!”
他伸手指江炼,手指头都激动地抖抖索索的:“你拼命拽它干嘛?咱们再揭一点看看就行了……本来还能留下一大半,现在可好,只剩下这么点了……”
说到这儿,拿手捂住胸口,一阵心绞痛。
原来如此,听着是挺符合逻辑的,江炼沉默了一下:“这石峰外头,‘胆气’两个字,是苍颉造字,怎么里头,反而是结绳记事?”
没记错的话,结绳记事,比苍颉造字还要老吧。
神棍气他气得要命,但事涉“学术”部分,还是忍不住去答:“这个要看实际情况,新生事物取代旧事物,总会经历一段很长的时间。就好比现在,哪怕智能机已经很流行了,老式按键机还没有完全被替代呢——苍颉是黄帝时的史官,上古时信息传播的速度很慢,结绳记事并不会被马上淘汰,肯定还延用了一段时间。”
江炼哦了一声,轻描淡写向他道歉:“那是我太鲁莽了。”
又补了句:“不过反正……咱们连苍颉造字都看不懂,就更加不会看得懂结绳记事了。”
这是什么态度?言下之意是:反正看不懂,毁了也就毁了?
神棍气得险些背过气去,可惜绞尽脑汁,也找不出更铿锵有力的词儿来谴责江炼,只好求助孟千姿:“孟小姐,你听听,这叫什么话?身为莲瓣,说出这样的话来,开除!必须马上开除!”
孟千姿瞪了江炼一眼:“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还说风凉话。”
江炼不吭声了。
过了会,他开始清嗓子,那种故意捏着嗓子的咳嗽,咳一声还不够,又咳一声。
孟千姿奇怪,瞥了他一眼。
没错,江炼是在咳嗽,但咳得不紧不慢,眉眼唇角都浸了笑,悠悠闲闲,不慌不忙,又藏了点小狡黠,似乎是专等着谁来揭破什么。
孟千姿忽然反应过来:“你!”
江炼看向她,笑着点头:“对,我。”
孟千姿咯咯笑起来。
神棍正心疼得心头泛苦水,听这两人还一唱一搭你你我我的,真是气得想暴跳,哪知孟千姿在他背上推了一把:“快去求求江炼,这结绳记事么,还能回来。”
回来?
神棍不信:“除非他能让时光倒流,不然怎么回来?”
孟千姿回他:“时光倒流那是没什么指望了,不过如果你知道‘贴神眼’是什么……”
她话只说到一半,剩下的,留他自己体会。
果然,神棍怔了一会,估计是知道贴神眼的道道,兴奋地嗷一声,直冲上去抱住江炼,想拍他后背,又想起他背上有伤,只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