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面沉如水地推开房门,厉声低叱。
林蕊赶紧缩回要点苏木舌头的筷子,乖巧地闷头扒饭:“我们什么都没干。”
林母看她吃鸡丁饭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挺自觉,平常上学怎么没见她这样积极?
虎妈冷着脸,伸手一指墙角:“把搓衣板拿过来。”
苏木立马乖巧地拿来搓衣板,自己跪在中间,手上还不忘捧着饭碗,生怕有人抢似的往嘴里头扒了口饭,咬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往边上挪挪。”林母瞪了他一眼,抬手揪着还坐在饭桌边上不动如山的小女儿的耳朵,“你也给我跪下。”
林蕊嘴巴一瘪,端起碗就要哭诉委屈。
没天理了,连饭都不让人安生吃。她要是长不高个子,全是郑大夫虐待的结果。
“虐待?”郑大夫冷笑,抬起手来,“我现在就要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虐待。”
苏木赶紧咽下嘴里头包着的饭,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千块钱的信封,拦住林母要抓鸡毛掸子的手:“卖蛇的钱都在这儿了。”
少年眼睛亮晶晶,满脸恳切,“是我自己要抓蛇的,跟蕊蕊没关系。”
林蕊立刻点头如捣蒜,听到了没有,正主儿都说出事情的真相了。
“你现在还包庇她!”林母气得肝儿颤,手指头狠狠戳了下小女儿的脑门。
相中的小女婿太向着自己女儿,当妈的人也头痛。本来就无法无天的,这下子有人护着,她还不得上天啊。
“一个都别想逃,好好给我跪着!”林母愤怒,“自己给我反省,以后再敢碰蛇,打断你俩的腿。我宁可养你们一辈子都省的你俩出去闯祸。”
苏木有点儿委屈,小心翼翼:“我爸……”
“回头我再说你爸。”郑大夫余怒未消。
没成算的家伙,到底怎么带孩子的。
还有鑫鑫跟小卢,两个大的就是太惯着小的了。他们抓蛇这么严重的事情,两人居然在她面前瞒得滴水不漏。
“你俩给我好好反省。”郑大夫瞪眼,从自家的医药箱里头翻找出水银温度计,急着下楼去。
她前头伸手摸着警察的脑门,总觉得那孩子的体温不对劲。也不晓得夜里头情况会不会变坏。
不行,还是得把人送到医院去。这万一情况危急,老何家里头也没抢救用的东西。
房门关上了,林蕊立刻将搓衣板挪到床边上,胳膊撑在床板上继续吃夜宵。
要是她妈看到她敢拿床当饭桌,肯定要抓起鸡毛掸子满楼追打。
不过现在郑大夫不是不在嘛,她不偷懒白不偷懒。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没你这个人了。肯定是你托大,非要过去抓蛇,结果被银环蛇给咬了。”她嘴里头扒着饭,一本正经地跟苏木分析,“你以为没毒蛇,所以没准备,结果惨了。”
这件事太过凄凉,为了避免刺激何半仙,怕老神棍过于自责,所以大家都不愿意提起来。
于是三十年后的自己从不知道苏木的存在。
林主席跟郑大夫他们还真是体恤何半仙。也是,逝者已往,活着的人总得继续活下去。
苏木懒得理会她的异想天开,起身跑到饭桌旁又夹了筷子胡萝卜炒蛋,固执己见的强调:“没毒蛇,起码昨天上午,那儿真的没有银环蛇。”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蛇会混居在一起也是有讲究的。
五步蛇会跟土公巴子有时候会搭伙过日子,但他还没见过银环蛇跟草鱼蛇待在一个窝里头。
林蕊也跑回桌子边夹了筷子茭白炒毛豆米。她妈在菜里头加了切成丝的红椒,既看着漂亮,吃到嘴里头也鲜甜。
“那你说银环蛇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