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阳乾坦然的笑了,“唉,你说我怎么总这么倒霉呢?”
齐如雾的视线剧烈颤抖起来,他下意识回头看其他人,他们正在谈论接下来的战略。他随即死死地盯着阳乾,压低声音:“你什么时候喝的?”
“进食堂后。”阳乾眨眨眼,“我那不是刚体验一次当大王的感觉吗,就抢了一个小矮子的水喝。”说着,他哈哈笑起来:“善报我倒从未体验过,刚干了一次坏事儿,报应就到了。老天爷干事怪麻利的。”
进食堂后……便是昨天十点左右。
距离病毒发作最少还有半个小时。
如果没深入了解他,没听过这个痞子流畅地道的法语,没见过他阴邪表情以外那样阳光的笑,没和他弱智儿童般抖嘴……只是在路边偶然瞥见他的尸体,也便不会这般心里喘不过气来了。
齐如雾苦笑的想,原来吊桥效应不是骗人的啊。
两个穷途末路的人,一起经历过生死劫难,便会突飞猛进的发展感情……
这个大大咧咧的人那日在昏黄小台灯下与他聊王尔德的场景仍历历在目,他最后说,王尔德或许并没有那么爱波西。他只是爱惨了爱情。爱情太美了,值得为此付出自由、名誉与生命。
齐如雾难耐的垂下眸子,他实在无法接受命运残酷至此。
他迟迟不说话,倒弄得阳乾不好意思了:“行了,那个啥,我不是诉苦的啊,哥坚强着呢。我的意思是,等会你跟我找个借口出去,趁我没疯把我解决了呗。”
齐如雾猛的抬眸:“你什么意思!”
“就那个意思呗,”阳乾低头剔指甲,“你看我身强体壮的,万一意识混乱了你们仨打不过我,那我死了也不安生了。”
“你别他妈净给自己脸上贴金了,”齐如雾强忍住哽咽,“就你这垃圾身手我一个人打你三个……你就在这呆着,哪儿也不能去!”
阳乾无奈的勾起嘴角:“我说正事呢。别闹。”
“我也说正事,”齐如雾目光炯炯,“即使成功变异的概率只有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我便不会下手。至于你变异失败的问题……你应该相信我们几个的实力。”
语毕,他径直离去,不给阳乾再说话的机会。他怕再出声,泪就抑制不住了。
阳乾看着他一向矜持带点傲气、挺拔如小白杨的背影,沉默了下来。
齐如雾控制好情绪,搬把椅子坐在了李雪陵旁边。
他的眼角微红,不知是屋内昏暗产生的错觉还是什么,李雪陵担忧的问:“咋了?阳乾那狗东西气你了?”
“嗯,和他讲话鸡同鸭讲,烦人死了。”齐如雾扯出一个一点也不好看的笑,“他嫌困睡了,咱们别管他了。——你们讨论出什么来了?”
秦惊月与李雪陵对视一眼,苦笑的开口:“咱们必须趁变异没爆发前,赶紧搜寻一波。事实就是,昨天我们一初没料到病毒问题,浪费了太多时间。我和惊月身上的卡各八十冒头,这个数字不稳。”
齐如雾打开许久未看的面板:“我有一百一十张。二号楼三号楼的卡阳乾都给我了。他拿着一号楼的六十来张和原先的……应该也是一百来张。”
这个数字确实不稳。虽然已经很高了,但万一呢?
他打开一条窗户缝屏息听去,走廊与广场都静悄悄的。
两个男生强行留下秦惊月守教室,后者虽不情愿,却也应了。不单是阳乾的安危,也怕捆起来的测试者挣脱害人。
时间紧急,二人顾不得战略啊计策,顺着走廊就去找盘踞其他教室的学生。此刻留在教室的,要么是第一天抢够十张卡的,要么是受伤守家的。
他们顺利的击破了另一边走廊的高二·十三班据点,拿到三十二张;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