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上。狰狞的伤疤像裂开的缝一样,浮在谢庭玉的背上。
谢庭玉的身材着实很好,肌肉结实有力、像硬邦邦的石头似的。两只胳膊肱二头肌非常明显,浮现起来的纹路令人看起来很有男人味,是典型的穿衣有肉脱衣显瘦那一款的。
这么好看的身体,多了一道丑陋的疤,叶青水匆匆看了一眼都觉得惋惜。
谢庭玉呢,闭上眼额头沁出几颗汗。空气中浮动的热让人心思浮躁。背部痒痒的、小姑娘的一只手时不时轻轻地滑过,落在他的背部像羽毛一样撩着心尖,痒到了深处。她的拇指一路滑到了他的腰胯。他难以抑制着自己的呼吸,呼吸渐渐地变得粗沉了。
谢庭玉的脸红了、又渐渐黑了。
他低沉的声音厚得像破锣嗓子似的,掺了沙哑。
“你好了没有。”
“这么嫌弃你自己来,急什么?”
叶青水跟沈卫民那种糙汉可不一样,一把药粉撒上去胡乱抹,她细致惯了,一点点撒着涂匀严肃得像对待最重要的事似的。
谢庭玉不吭声了,继续忍耐着这种要命的折磨。一下疼、一下痒,早知道就不让她上药了。
这小姑娘该不会是趁机占他便宜吧?
他心里忽然有点甜,又有点发愁。
叶青水准备上完了,这时候门外传来孙玲玉的声音,她没有敲门噔噔地就跑了过来,透过窗子匆匆的一瞥,那一眼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谢庭玉动作无比地快,他黑着脸扯过衬衫披了起来。
叶青水不忍失笑,谢庭玉的表情好像是被占了便宜的小媳妇似。乡下人打着赤膊再正常不过了,天气热劳动累了流了一身汗,汗里有盐容易渍坏衣服。脱了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光着膀子干活多得是。所以天热的时候,大队分劳动任务,男劳动力和女劳动力都是岔开的。
不过像谢庭玉这么讲究的人,那是汗泡湿了衣服都不舍得脱,穿得正正经经的、装斯文人。
孙玲玉本来憋着一口气想要和叶青水大声叫骂的,这下气短了起来。
她用着激将一样的口吻说:“听说你把找水仪做出来了,不知道有没有用。我看应该也是没什么用的,你快去试试,打一口井给大伙瞧瞧。”
“如果有用,我就给你三拜九叩、道歉认错。”
她们从市里特意借来的设备都测不出出水点来,一下子成了大队里人人唾弃的对象。人是要借助设备判断找水的,设备都测不出来,能怪人吗?要是叶青水的设备也找不出水,那根本就证明这是地形特殊、怪不得人。
孙玲玉恨不得让叶青水立马去测、以此分担火力。
叶青水听了乐了,她心平气和地说:“我要你三拜九叩做什么。”
“如果真能打得出水,我要你和何芳认认真真向大队的社员承认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