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也许,跟他说的时候,也不会承担什么吧?
然而他终究没有说。
琴酒始终是琴酒。
只是到底,那个忽然之间变得让赤井秀一都觉得压抑的青年,缓缓开口,带着一种连他本人都分不清的情绪开口:
“你什么都不知道。”他陈述着,缓缓道:“凭什么这么说?”
顿了顿,琴酒闭上了眼睛,似乎忍耐着什么。再睁开时,他像是似乎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尖锐的刺,冷厉的看着对面的人,目光沉沉,既像山间暮色,又似林中鹰隼。
他以一种咏叹般的语调,嘲讽般的口吻,看似轻蔑不屑的态度:“少自作主张了。”
这话有点伤人,不过赤井秀一没有被伤到。
那你……就不应该这么看着我呀。黑发探员心想。
那双和他同色的眼瞳,明明应该是是尖兵利刃般的冷厉,此刻却偏偏像是半融化的冰刀。
仍是冰冷的、仍是锋利的。
却也是可以……被融化的。
他轻轻勾起嘴角,用一种温和宽容,又略带自嘲的口吻:
“人性的确如此,既轻信又爱怀疑,说它软弱它又很顽固,自己打不定主意,为别人做事却又很有决断。”(1)
“看来我也不例外。”这么为自己下定义后,赤井秀一将书放回茶几,动作轻松且不羁。
他脚步不停,仅仅没几秒,就走近了琴酒——这大概是因为,在这个过程中,琴酒没有动的缘故。
他没有动,却一直在看他。
“我的确不知道……我想你也不乐意告诉我。”赤井秀一微微偏头,语气略有些失落——但被他隐藏的很好——更多的是笃定:
“但如果我知道‘什么’后……”赤井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显出一种‘银色子弹’独有的锐利与一往无前。
这种冷静与自信结合,大胆与谨慎互补,既有咄咄逼人、又是进退有度,倒也的确是赤井秀一的风格。
说实话,在这一瞬间,琴酒居然并不感到意外。
两双相似的绿眼睛注视着彼此,视线再次碰撞。
“当我知道‘什么’时候,我可以说些什么吗?”
这句话,分明是问句,却偏偏被他说得像是肯定句。
琴酒定定凝视他数秒,良久,他轻笑一声。
“等你知道‘什么’之后……再说吧。”
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
他终是给出了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