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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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金的棺木内,冰冷的女尸无知无觉,死气森森。
即使面对再浓烈的深情、再病态的痴迷,也做不出半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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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去触碰银发少女。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浑浑噩噩,满目疮林,几近疯狂。
他行走于大街小巷,人烟袅袅处的欢声笑语像是尖刀利刃,毫不容情的剜挖他的心脏。刺入血管,割断经络,完好无损的从胸膛剥出血淋淋的一块红色烂肉,其中还有血管勃勃的跳动。
血顺着手掌流下、滴滴哒哒。
有归家的小鬼跑来,好奇的看他的手掌,害怕的看他的神情,在他冷沉晦暗的双眸注视下,瑟瑟发抖、飞快的逃离。
街边有三两学生成群走来,他们背着书包,小声谈论着最近的比赛,一个个眉飞色舞、兴致勃勃。
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发出意味不明的叫声,阴暗的街道里面刮着森冷的晚风,路边的野草无人问津。蚂蚁在地上慢腾腾地爬,血气在空中慢悠悠的散,罪恶在人心渗出滋生,种子种下,发芽,生长,最后开出一朵红艳艳的玫瑰花。
这玫瑰带着血,血里掺着毒。
人心的毒,白骨的花。
远处有年轻男人唱着意味不明的歌谣,笑嘻嘻的向身边的少女炫耀。
“咩——咩——
黑羊啊黑羊,你身上可有羊毛?
有啊,有啊,有三袋,
一袋给主人用,一袋给夫人用,
最后一袋,给在路边哭泣的小少爷。”(2)
少女拍着手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唱:
“丽兹玻顿拿起斧头,
砍了爸爸四十下。
当她意识到她做了什么,
她砍她妈妈四十一下。”(2)
他们听到脚步声,齐齐扭过头。
扭曲着面容的男人,被撕开衣裳露出大片白皙胸脯的少女,彼此双手满是淋漓的鲜血、刺目的鲜红。
滴答——滴答——
他们的脚下,是一个大汉的尸体。
仰头朝上,睁着眼睛,张着嘴巴,似乎无声的在诉说着什么。
滴答——滴答——
少女手中的血滴在尸体的眼睛上。
滴答——滴答——
面部畸形的男人发出刺耳的大笑。
滴答——滴答——
男人举起手中的刀。
滴答——滴答——
他偏头看了看这对男女,露出同样扭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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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仍旧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发出意味不明的叫声,阴暗的街道里面依旧刮着森冷的晚风,路边的野草依然无人问津。蚂蚁在地上慢腾腾地爬,血气在空中慢悠悠的散,罪恶在人心渗出滋生,种子种下,发芽,生长,最后开出一朵红艳艳的玫瑰花。
这玫瑰带着血,血里掺着毒。
人心的毒,白骨的花。
他一脚踩在男人的胸膛上,恶意的挪动步子,满意的听着脚下的人发出痛苦的尖叫。
面前的少女瑟瑟发抖。
右手转着那把被他缴获的杀人凶器,尖刀上仍残留着鲜血,腥臭的血腥味在小巷子里飘散。
尖刀上的血缓缓滴落,落在漆黑混杂着泥土的地面,殷红的色泽顿时融入泥尘,晕开一点小小的痕迹。
阴暗的小巷,罪恶的深渊,尸骨上开出的花。
您看,人心那么肮脏,世界那么丑陋,只有您才是独一无二,最最无暇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