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消逝了。
我不快活。
所以我想要别人,同我一样不快活。
脚下的男人□□着,眼神仍带着沉沉的毒火,那人的左手被他砍断,咕噜噜的滚在一边,潺潺的鲜血流啊流。
与尸体脖颈的血混成一滩,不分彼此。
他大笑起来。
然后问:“你们想活着吗?”
“想活着,就让别人的命,来换你们的命吧!”
他宣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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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初组织的形成,后来加入的人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
但他仍旧不快活。
他安静的坐在银发少女的尸体边上,特殊的处理令少女的模样一如生前。沉静的目光流连其上,他捂着眼睛,感到心脏发出痛苦的嘶鸣。
他命令别人安置少女,然后又杀了所有碰过少女的人。
他尽心尽力的装点起一切少女停留的密室,力图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圆满。
但他还是不快活。
他开始为少女念书,
各种各样的书。
无尽的疯狂与痛苦中,只有在她的身边,他才能感受到久违的宁静。
与理智。
哪怕他不曾触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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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下属送过来的、被用于拍卖的年轻女孩时,他第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个最美的姑娘。
那个姑娘有着漂亮的眼睛、漂亮的嘴唇、纤细的腰肢、圆润的耳垂。
而他只在意对方挺拔的鼻梁。
她的鼻梁,和银发少女有八分相似。
他轻柔的抚摸着少女的鼻梁,目光柔情似水。
他在少女略略轻松的眼神中,他从容的,一点也不颤抖的,割下了她的鼻子。
从此,他多了一个新的游戏。
手办游戏。
真人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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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有一个手办,真的令他感到满意。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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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逃亡路上的,有着一头棕色头发的小姑娘看着他,绿色的眼中有惊慌、有疑惑、却没有害怕。
为什么不害怕呢?
他问道。
这个世界上害怕他的人太多了,多的他都不想一一举例——因为没有什么意义。
他杀死的那些人害怕他,但他们甚至都不敢在梦里找他;他剥下皮、砍下手的人害怕他,清秀的脸庞满是扭曲的痛苦,但他们的诅咒求饶却不能改变他们的死亡;他的下属害怕他,但他们却不敢违逆他;甚至他的弟弟也害怕他。
但那个蠢货却只能一遍遍重复着没有任何作用的劝告。
何其可笑。
“我害怕有用吗?”绿眼睛的女孩子反问他。
“我不害怕。”她说着,似乎是在对他说,又似乎是在宽慰自己:“我不害怕……死亡没什么可怕的。”
他好奇的看着她,漫不经心的示意她坐下,温和的问她原因。
就仿佛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慈祥的老者。
哪怕任谁都知道,他和慈祥没有半个日圆的关系。
女孩子沉默着垂下了头。
她的声音闷闷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压抑着什么。
其实一开始……我还是很害怕的——谁不怕死啊……绿眼睛的小姑娘勉强自己笑出来,但这个笑容却十分难看。我也不想死的。
可是……我没有办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