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立着,它小心翼翼地爬动,像是在跟自己较劲,正和榛子进行无人可以理解比拼。
沈春澜给饶星海倒了一杯茶。没有过滤网,茶和水混在一起,看上去不吸引人。
两人呆坐一会儿,谁都没说话。天竺鼠转移了注意力,开始盯着黑曼巴蛇。
黄金蟒占据了地利,他把蛇尾伸过去,代替饶星海手指,在天竺鼠腹部揉来揉去。
天竺鼠注意力瞬间转移到黄金蟒身上。黑曼巴蛇愤怒地拍打茶几,榛子从它脑袋上滚落。
三个精神体各自玩很开心。沈春澜忽然觉得,此时此刻——或者说今天,今天是饶星海陪着他去医院,陪着他听宋祁故事,真是太好了。
因为饶星海不善言语,也不善于表达。所以他什么都不说。
沈春澜也不需要猜测饶星海心里想法。他知道这个哨兵是直来直去脑筋,想东西总不会很复杂。
这简单、不需要费力沟通时刻,让他感到了平静,还有感激。
黄金蟒揉了一会儿肚皮之后,天竺鼠又抱着饶星海手指,像是要求他继续。和黄金蟒尾巴相比,它显然更喜欢星海手指。
饶星海带着几分不悦对沈春澜发出诘问:“你让我上来,是为了让我陪老鼠玩?”
沈春澜笑着点头:“对啊。你现在才发现?”
他起身走向衣柜:“我有东西要给你。”
饶星海一点儿也不懊恼:“那你直说。我又不是不乐意。”
他说完这句话,也不知道心里究竟是什么在蠢动着——他抓起了天竺鼠,在它花瓣一般小耳朵上亲了一下。
沈春澜这时候正在衣柜里找衣服。天竺鼠被亲了一口,愣住了,浑身抖个不停,高兴得不得了样子,小爪蹬了又蹬,抱住饶星海大拇指起劲儿地蹭。饶星海有点儿心虚,看了沈春澜一眼。
沈春澜拿着一件银灰色羽绒服,一边关上衣柜门,一边狐疑地看他:“怎么回事?你对我家老鼠做了什么?”
饶星海摇头。
沈春澜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他大屁股鼠太高兴,太开心了,这种古怪雀跃情绪,和它刚刚不声不响郁闷状态相比,转换得太迅速。
甚至连带着,他自己也觉得心头阴云被什么驱散了似,那些沉重东西也不显得那么可怕了。
“这件衣服,给你。”沈春澜说,“我还没穿过,是我嫂子给我哥买,他比我高一点儿,和你身高差不多。”
沈春鸿 回去上班,但忘记把这衣服带走了。沈春澜当时看着挺喜欢,就跟他哥要了过来,但塞进衣柜后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饶星海没接:“我不要。”
沈春澜:“为什么?”
饶星海不吭声,松开了手。天竺鼠从他掌心中跳下,正好砸在黑曼巴蛇身上。小蛇卷起榛子递给它,大屁股鼠终于接住了榛子,但立刻转手递给了正爬上来黄金蟒。
这二蛇一鼠修罗场,沈春澜顾不上细看。
“不喜欢吗?”沈春澜抓抓脑袋,“我这儿就这一件新……那你喜欢什么颜色?我平时羽绒服穿得不多,就一件常用……”
“我不要。”饶星海又斩钉截铁说,“……我不要你施舍。”
后面那句非常小声,但沈春澜听得见。
他被饶星海这孩子一样别扭弄笑了。
“不是施舍。”沈春澜温柔地说,“是礼物,给你礼物。”
饶星海:“……?”
沈春澜完全把饶星海当做自己那5岁侄女:“庆祝饶星海考上新希望学院礼物。我说过吧,我建议你考这里。”
这种语气对付饶星海恰好合适。饶星海回过神了:“礼物?”
他带着几分怀疑,几分难掩快乐,慢吞吞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