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已经拿回,未免夜长梦多,大约明天就要走,我有点舍不得,毕竟这会儿才是秋天,等到过年还有两三个月,就算展昭能天天到牢里看我,也得隔着一层木栏杆,我还怎么亲他抱他呢?
我满脑子都想着趁今晚捞个够本。
我试探地亲了亲展昭的脸颊,有了先前在船上的事情,这一次他并没有避开我,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他说道:“不要闹,你的伤要紧。”
他的手脚利落得很,正说着,我两只手腕都被包扎好了,然后是脚。
我坐在凳子上撩起一截裙摆,展昭略微迟疑一下,还是半蹲下去,解开了我的袜子。
脚踝上的伤比手腕要严重,不光红肿青紫,皮肉还裂开了一圈,两个脚踝都是,新鲜的血迹渗透出来,看上去有点不像镣铐磨伤的。
我机智地解释道:“之前在陷空岛踩到陷阱了,都怪白玉堂。”
展昭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我忽然想起白玉堂是他刚遇到的武道知己,我这话有些挑拨离间了,但还没等补救,展昭就冷怒道:“白玉堂行事一向刻毒。”
竟是毫不犹豫相信了我的说辞。
我顿时觉得自己有点祸国妖姬的潜质。
展昭的金疮药很好用,一撒上去就止血了,但是有点辣伤口,我本身是个很能忍痛的人,但我现在心怀鬼胎,当即哀哀地叫唤一声,两只手按在展昭肩膀上,颤声说道:“疼,好疼啊……”
展昭下意识抬头,于是脸正对着我锁骨向下,其实没什么看头的部位。
他当即脸红成一片,手里的金疮药瓶险些没拿稳,我朝他又靠了靠,他尽力地躲避我,随即一个不稳,整个人向后坐到了地上。
我压抑着嘴角不要上扬,又乖乖地坐回凳子上,把脚伸给他。
展昭这一次离我远了一点,不管我怎么跟他说话,怎么叫痛,他都不再抬头了,两只脚踝上完药,他用棉纱布替我包好,顺手打了两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个男人真是特别可爱。
大约是今天的刺激已经太过,展昭叮嘱了几句,就要带着他的小包裹离开,步伐特别急,还踉跄了一下,我连忙叫住他,说道:“刚才回来的时候不觉得,我现在感觉脚好疼,你扶我去床上好不好?”
展昭张了张嘴,我觉得他是想说什么,又咽下去了,回过身来扶我。
客店的房间不大,我坐的凳子离床只有几步路,我觉得展昭是知道我其实还能走的,但他终究还是回来扶我了,果然雪玉娇说得对,对男人一定要示弱,哪怕他知道你的本性,可你示弱的时候,他还是会不自觉心软,这是男人的通病。
展昭扶着我坐到床边,我握住了他的手,想把他往床上拉,展昭的脸当即红得不能再红,急忙道:“戚姑娘,戚姑娘……”
我说道:“你不要动,再动我的伤口要裂了。”
展昭抽手的动作一滞,我又拉了拉他的手,小声地说道:“我只是不想一个人,我每次受伤都会疼得睡不着,每次都没有人陪着我,现在我有你了,你陪陪我都不行吗?”
展昭面上的红晕稍稍减退,但还是不肯顺着我的力道坐到床上来,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展昭可以坐在外间,等姑娘入睡之后再离开。”
我努力让死鱼眼里充盈星光,拉过展昭的手,在脸颊上蹭了蹭,说道:“我们都是未婚夫妻了,这里也不是开封府,没人认识我们的,我真的好疼,好难过,你就留下来好不好?”
展昭露出进退两难的神色,我示弱到这个地步,终于露出獠牙,趁他不备,手上力道一加,另一只手臂一揽,当即把他拉到了床上,甚至于力道太大,他整个身子一歪,除了那双长腿还落在床外,半身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