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发现,你看人,首先是看他的优点的?”
谢晓桐更讶异了:“有吗?”
“当然了。比如李有伦,我第一时间觉得那小孩心眼多,不定性,你不一样,你认为他跳脱活泼。你的看法总是倾向于正面的。还有刚才那学妹,李妙,我们大部分人嫌烦,因为太爱哭了,你会觉得她讨厌吗?”
谢晓桐摇头。
褚时显问:“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她的?”
“我什么都没想。”
“现在想一想。”
“哦……我觉得,她在家肯定是很受宠爱的孩子,第一次出门上学,进了社团,被选出来参加比赛,本是可以拿奖的,底下有好多掌声,”谢晓桐缓缓分析内心,她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也是差不多的心境,本以为会是很美好的大学生活,可惜凭空被同寝室友敲了个闷棍。她也想哭的,可也习惯了忍耐。她说:“突然间全变了,还无缘无故受了伤,哭一哭,发泄一下不是天经地义吗?能哭出来是好事呢,起码证明她信任我们。”
褚时显半晌没说话。一径握着她的手,越握越用力。
谢晓桐迟疑地问:“我说错什么了?”
他注视她,忽而一笑。“没有。我是觉得你太好了,不,是我的运气太好了。晓桐,你的同理心超过我们大部分人。”
她歪着脑袋,不太相信的样子:“有那么好吗?你是故意哄我高兴吧?”
“就是有那么好。”褚时显心说,人人盼望世界以温柔相待,可有几个人能做到率先以温柔拥抱世界?
冯兰兰进门时,王雅兰在她旁边。
看冯兰兰的表情就知道,在门外时两人一定发生了口角。
她说:“李妙在CT室外面,有李有伦陪着她,我就不送你过去了。”
王雅兰冲几人笑笑,径直去了。
冯兰兰坐下来,目光沉沉,说:“我现在担心李妙是这个王雅兰安排了故意找茬的。”
谢晓桐一脸惊愕。
褚时显说:“你把人心想得太复杂了。”
冯兰兰难以置信地瞅着他:“是老褚你说错了,还是我听岔了?”这位无论横切竖切里头黑黢黢的家伙,居然批评她心思复杂?
褚时显分析说:“我在底下看得很清楚,李妙确实是不防备踩上去的。”
冯兰兰轻吐口气,放松了些,说:“大概我今晚被她磨得没耐性了,这么娇滴滴的女生我第一回见,蜡做的一样,给点温度就发软。”
三个人笑了会,冯兰兰说:“不行,我坐不住,我去听听王雅兰和李妙说什么。”
她刚站起身,手机铃响,紧接着谢晓桐的手机也响起来。
两社合作的汉服表演作品《蒹葭》获得9.5的全场最高分,斩获本届金秋艺术节服饰表演大赛的冠军。
“哈哈哈哈……”冯兰兰向手机另一方的张怀化啵啵啵了好几口,得意的大笑引起护士侧目。她兴冲冲地说:“老娘这就过去,看那碧池还有什么话。”
“我也去!”激动之下,谢晓桐倏然站起来,惊呼一声,后背直冒冷汗,又摔回轮椅里。
不一会汉服社和笛箫社大部分参赛的成员,在笛箫社学姐的带领下,冲进了校医院急诊部。问明了护士,一堆襦裙直裾打扮的又呼啦啦冲去CT室。
被大家送温暖的李妙坐在轮椅上,手捧着奖杯,热泪盈眶。其他人簇拥着她,在CT室外面合影留念。
李有伦没有穿汉服,被合影的同学轰了出来,怏怏地旁观他们的热闹,见身边还有一人,同样眼神落寞,他心想妙啊,摆脱泪包的机会来了。他诚挚地问:“同学你刚才说得情深意切的,不如李妙你来照顾?”
王雅兰一愣,随即翘起下巴,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