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起身,故而冯氏只直起上身,依旧跪地。抬眼见元宏之色,冯氏心知不妙,便小心将闻雨阁中所发生之事道于元宏知晓。
元宏待冯氏言罢,冷眼瞧她,斥责道:“朕册你做皇后,便是要你照拂后宫之事,令朕可安心前朝。如今,朕不过行斋戒之仪,只不足两日,昭仪便滑了胎,试问,朕如何再信你有力统领后宫?”
冯氏听闻元宏之言,惊惧万分。她自幼便待元宏用情至深,这许多年来,元宏虽未与自己有郎情妾意之柔情,却亦是帝后相敬如宾。
虽说之前因罗夫人生产,自己晚至,亦不过斥责两句,不曾对自己统领后宫有过半分质疑。可此刻,皇帝竟然如此言语,亦是令冯氏心如刀割,万箭穿心。
冯氏满面委屈,解释道:“陛下,妾亦是一心好意,思忖着令众姊妹与公主一道欢聚,又岂能料及会至昭仪滑胎。”言罢,便落下泪来。
袁氏心知此时若不替皇后出声,日后必受其刁难,于是硬着头皮,叩首道:“陛下,此番皇后是诚心至意为公主与众姊妹设下春宴,亦是善意而为,昭仪滑胎实属意外。”
俏俏窥了一眼冯氏,见其满面委屈之情,袁氏又继续道:“公主不慎摔倒,恐亦是无心之举,才损及昭仪,望陛下明鉴。”
元宏本就心内担心禾之安危,一见冯氏落泪,袁氏又于一旁帮腔,更是厌烦。
元宏此时无心理会后妃拉帮结派,勾心斗角之事,于是冷冷道:“昭仪此时昏迷未醒,朕不愿尔等在此扰她清净,都先退下,各自回宫,无旨皆不得出。”
众人闻言,亦是心内一惊,皆转了脸色。
李氏跪行两步,复又叩首,道:“陛下息怒,妾等自当遵陛下之意,于各自宫中静思己过。”
抬眼望着元宏,李氏恳求道:“只是陛下,现下昭仪才失了龙胎,必定身心俱痛,然陛下明日要行祭祀之仪,又有前朝政务,妾恳请陛下,令妾留至倚德苑照顾昭仪,待昭仪大安,妾自当回宫领罚。”
元宏闻李氏之言,只觉其明理懂事,于是,微微颔首,道:“如此,你便留于倚德苑内,行照顾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