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还有些现成的冷食糕点,便烧了些水沏茶,正要叫你呢。一起喝杯茶如何?”
宿殃眨巴了一下眼睛,掀开薄毯下床开门。
范奚托着茶壶茶点进屋,笑道:“圣子果然有口福,我这才刚……”
他看向转身回床铺拿衣服的宿殃,嗓子里的声音突然卡了壳。
范奚迅速将手里的东西搁在门口八仙桌上,大步走到床前,拎起床铺上的薄毯,兜头披在宿殃背上。
他神色焦急,力气没控制住,将宿殃直接按坐在了床沿。
宿殃抓着毯子,疑惑道:“怎么了?”
范奚死死盯着仰脸看向他的宿殃。
宿殃刚刚睡醒,神色还有些惺忪,脸颊带着几丝被枕头压出的红痕。他发辫微乱,仰着脸,脖颈的线条绷得直直的,尚未整理好的白纱中衣轻薄半透,领口略敞,锁骨玲珑的弧线半遮半露……整个人在黄昏泛红的光线中,竟有些雌雄莫辨,美得勾魂夺魄。
范奚松开攥着薄毯边缘的手,咬了咬牙,道:“圣子以后万不可大意,这蚕丝中衣质地轻薄,几乎毫无遮拦。你背上的……花……想来也不愿让旁人看到。”
宿殃皱眉问:“花?”
范奚一怔:“你背上的刺青……你不知道?”
宿殃下意识将手伸进领口,越过肩头,向自己背后摸去。
魔教圣子背后还有刺青?
很好,又多了一个剧本里没提过的设定。
从范奚的神情看,这刺青好像还是个挺重要的剧情道具,而且不能随意给别人看到。
宿殃面无表情地想,他当初真的该去拜读一下原著的,好看看那作者的脑壳里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范奚看着宿殃脸上的惊讶渐渐变成镇定,咬了咬牙,道:“圣子,抱歉,我不知道你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魔教教主竟然把你当……竟、竟如此行事,你总不能一味忍耐,总要反抗才是。”
说着,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如今被小玉楼选中,将来出师,便……不要再回魔教了吧。”
宿殃止住自己的思绪,抬头看向范奚。心道:这人说话怎么总说一半藏一半,听着怪难受的。
可他偏偏还不能直接问——魔教花侍知道他记忆错乱就够了,对外人他还是多少得警醒些。
而且他还要跑剧情呢!不回魔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宿殃轻笑一声,道:“怎么可能,魔……殷昙神教,那是我家啊。无论如何,我总要回去的。”
范奚抿了抿嘴,道:“那圣子至少……日后小心些,不要再让别人看到你背上的刺青了。”
宿殃点点头,笑道:“好。”
宿殃刚刚穿好衣服,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茶,之前将大家带来小院的玄衣男子便再次出现,叫众人一起前往小玉楼正门集合,准备上山行拜师礼。
几人不敢耽搁,立刻拿好自己的东西跟在玄衣男子身后出了院门。
那白衣女子和红衣人身后领着三名少年,正站在山脚的青石台阶下等待。
见所有通过遴选的少侠们到齐,玄衣男子只说了句“跟上来”,便转身进门,沿着纤尘不染的山道往孤峰高处行去。
大家都是习武的人,爬座山并不费力,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行人就抵达了孤峰半山腰的小玉楼正堂。
此时夕阳已经渐渐开始黯淡,正堂内点起万千烛火,将整个厅堂映得亮如白昼。
奇怪的是,这正堂最上首并排的三张座椅却是空的,并没有宿殃根据剧本想象出的“德高望重的老师父”坐在那里。
整个厅中只有一位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妖娆女子,正坐在下首一张椅子上喝茶。见众人到来,她立刻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