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医馆来了一队大夫,正在救治伤者!”
县令一愕,向氏医馆,那不是益州城那位向太医开设的医馆?那是整个益州城医术最高的医馆,就是富贵人家,等闲的小毛病就算给了诊金,意晚堂都不见得愿意收,只肯收治那些真正有毛病需要救治的患者,不论贫贱,一视同仁,乃是整个益州交口称赞的医家啊!
来得这般快!多半是北岭郡分馆吧,简直是及时雨!
大火之后,逝者已已,却有许多烧伤烫伤的患者可以挽救,意晚堂的到来简直是雪中送炭!
县令连忙急急过去,身为父母官,他是应该当面道谢的。
县令抵达之时,废墟之旁,木桩支起了临时的帐篷,许多身着医衫的医士进进出出,十分忙碌,浓重药味飘了出来,这临时医馆竟是已经搭了起来!
县令不敢扰乱秩序,看到不断有伤者被送入、诊断、安置,他才连忙上前向那主事者道:“我乃此地县令,多谢贵医馆高义,可有什么是我能帮上的?尽管吩咐!”
向氏医馆的人果然没有什么客气的意思,实在是他们确实忙不过来,此地原有建筑悉数化为废墟,根本没个落脚的地方,他们还要照顾病患,又哪里忙得过来。
那人指使一众衙役帮着搭建帐篷,井井有条,然后又不客气地道:“这些百姓侥幸能捡回一条命,家财也悉数毁于大火,怕是连裹腹都难……”
县令连忙道:“我这就上书,请郡中支应一些米粮。”然后他又问道:“我看伤者不少,医馆备药可够?”
那人笑了笑:“多谢县尊,已经有人想在前头,我们从益州带了不少烫创药膏过来,也派了人往汉中去紧急调拨一些过来了。”
县令大吃一惊:“益州?”
那人点头。
县令忙朝里张望,为首一个正俯身查看伤情、朝身旁医士吩咐着什么的医者,可不正是前御医、现向氏医馆的创始人、以一己之力拉伸整个益州医疗水平的向意晚!
这位可是连益州城中的达官贵人都敢袖手不看,致力只治真正病患的大国手!
县令连忙上前,郑重朝向意晚一礼到底:“学生代此间百姓谢过向大夫仁心仁术,为他们的性命辛苦奔波,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向意晚抬了抬手:“病患所急,不用你谢。”
如果不是真有这许多病患,半夜从被窝里被人拖出来急急奔驰带来这里时,向意晚能喷对方一脸口水然后直接离去。
而县令这时也才留意到,向大夫身旁竟站着一个女娘,对方眉宇疲惫,却在同向大夫激烈讨论:“你这些药膏,就算要试,也不能这样直接试,要令你底下这些医徒记录病案,在病程结束之后进行病例讨论分析,看看那些验方到底如何,所有一切,以数据和事实说话。
不必给我解释什么五行阴阳,我不懂,但我想,不论是什么学派,归根到底,检验标准只有一条——治疗效果。如今这许多患者,都是烫伤,到底哪个药膏好,自然可以检验。”
向意晚居然没有激烈反驳,反倒是认真思索了之后道:“这就是你一直强调的‘临床试验’?试而后验,以效果说话。”
岳欣然点头:“不错,到底几成的人生效,几成的人不生效,几成的人生出了其他不好的副作用,具要记录在案。其中老弱妇孺先天条件不同,亦可能影响效果,亦要清楚记录,单独分析。”
县令心中吃惊,这一位是谁,居然能令益州大名鼎鼎的向太医这般心悦诚服。
岳欣然与向意晚商量好临床方案的执行之后,才与县令行了一礼:“烫伤痛苦,患者愈合还需时日,向大夫医治完毕之后,怕还要回益州,但我会同他商量,留下两个医士看顾伤者,此外,纵是痊愈,他们中的许多人怕也不能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