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瞧着明郎媳妇儿,像是面有病色?”
皇后道:“她这几日确实病着,今儿刚好了些。”
容华公主“呀”了一声,“母后这几天身上也不舒坦,也才好了些,楚国夫人这病的病气不会过人吧,可别传给母后……”
她话未说完,就见母后轻嗔看来,只能闷闷闭嘴,太后看向温蘅道:“哀家瞧着你,下颌都尖了些,有些事,只要你心中无愧,就别在心里,太为难自己。”
皇后之前见太后那般看重冯贵妃腹中的孩子,以为太后会对弟妹多少心存芥蒂,还想着带弟妹来永寿殿,为她在太后面前说说话,没有想到太后待她如此宽宏,温蘅更是出乎意料,对于太后的慈爱宽和,万分感激,双眸蒙起雾气,垂首轻轻道:“是。”
太后在深宫沉浮多年,也见惯口蜜腹剑、表面柔弱善良、实则阴狠无情之人,但不知为何,她就是下意识觉得楚国夫人不是这样的女子,她看她剔透玲珑,是水晶般的人物,没有那样的龌龊心思,心中对她,似有一种天然的信任。
太后的信任宽和,令容华公主大失所望,太后看她恹恹的,问道:“怎么,你也哪里不舒服吗?”
“……只是有点困倦罢了”,容华公主依偎着太后道,“母后夜里睡不好,嘉仪也睡不好……”
皇后笑道:“公主孝顺。”
太后含笑让容华公主去内殿休息,容华公主摇了摇头,这时外头传报“皇上驾到”,温蘅心里一咯噔,起身朝来人行礼。
皇帝倒真没想到她在永寿殿,他是来问母后安、打算而后回承明殿处理完朝事后、再去南薰馆的,左右侍女打起珠帘,皇帝边缓步入内,边命行礼的众人皆起身,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楚国夫人也在。”
温蘅恨不能把头垂到地里。
皇帝在太后下首坐下,接过宫女奉上的新茶,温蘅也随皇后重新落座,太后让宫女呈些新制的茶点上来,让大家享用,她眼望着皇帝、皇后等吃点心的样子,笑了一声,“这样真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哀家捧了点心来,你们几个孩子坐在一处吃喝玩乐,只是今日,多了明郎媳妇儿,少了明郎。”
太后问皇帝,“明郎什么时候回京呢?”
正垂首默默啜茶的温蘅,立时竖起了耳朵,而一直悄悄注意着她的皇帝,见她自打他来后便无精打采的眸子,在母后这一问后,隐隐焕起了光彩,香甜的点心,吃在口中,也像是有点发苦,他静了静,慢声道:“水利之事繁杂,需往许多州府查看,明郎行程才走了一小半,离回京还早呢。”
话音刚落,小兔子的耳朵就跟着蔫巴地垂了下去,皇帝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坏,干巴巴地嚼了两口点心,转念又想,自己并无欺瞒,说的是实话,背又挺直了些。
太后拿起碟子里的一块松子百合酥,咬了一点又放下了,叹道:“宫里的御厨做得再好,离记忆里家乡的味道,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那母后就亲手做一做嘛”,容华公主撒娇道,“母后都好久没亲自做点心了,嘉仪也想念母后的手艺了。”
“别胡闹”,皇帝轻斥妹妹,“母后需要静心休养,不能累着。”
“不会累着母后的”,容华公主道,“我可以帮忙打下手,就像小的时候那样,或者母后无需动手,就在旁教我怎么做就好了,我学会了,就可以天天做给母后吃了。”
太后也忆起与女儿从前的亲密时光,笑看了她一眼,想起楚国夫人是青州人士,转看向温蘅问道:“你会做当地点心吗?”
温蘅回道:“会一点,但做的不好。”
“会一点,那就是至少还行的意思了”,皇后笑道,“弟妹总是十分自谦,之前臣妾问弟妹女红如何,她和臣妾说,幼时常跟着父兄往学堂跑,对女红钻研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