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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会(1 / 3)

皇帝见她一直静看着这道“蘅”字不语,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生怕她直接揉团扔了, 又从她手上拿过来道:“朕帮夫人收起来。”

……这剪纸剪得他手指都被磨出泡了, 比幼时学习射箭还难, 若就这般被揉团扔了,那就太可惜了……

皇帝解下她腰畔悬系的香囊, 见其上绣的是清雅的蘅芜花叶, 将这道“蘅”字剪纸放入其中, 真是再合适不过。

他喜孜孜地将这剪纸收入香囊之内,又躬着身子, 去帮她把这香囊,在她腰畔重新系好, 淡雅的女子香气,如丝如缕地萦绕着他, 蛊惑人心一般, 勾得他心底潜藏的细碎念想,全都破土发芽, 一双手明明已系好蘅芜香囊,却离不开这具身子, 似为那丝丝缕缕的香气紧紧牵住,勾得他去搂住这盈盈纤腰,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夫人……”

皇帝动情唤她,她只是垂着眉眼,双睫在眼下垂覆着淡淡的青影, 是沉寂的蝶,被禁锢于金笼之中,笼外春光再好,也只能隔笼寂望,再不能自由展翅其中,何况如今,已是霜深露重的萧瑟凉秋。

打造金笼的人,却仍只沉溺在他的入骨相思中,他以指为笔,轻描她眉眼,贴近前去,细细吻触,渐将她搂带着往楼内屏风后的一张小榻处走。

她道:“……臣妇该走了……”

皇帝恨不能叫她融在他的骨血中,怎么舍得放她走,紧搂着将她温柔放倒在那张小榻上,吻着她的面庞,嗓音含混道:“……无妨,明郎不到天亮醒不来,朕也已派人将醉睡的他,搀扶至偏殿卧榻歇息,不会叫他在外着凉……”

……先前明郎摔马遭险,原使他受了极大震动,他们之间的夫妻情深,也让他感到无望羞惭……本想着离开紫宸宫,就将今夏在紫宸宫所发生的一切,都视作一场梦境,掩埋起来,可这梦境,却一次又一次地,在他梦中频频出现,那在承明后殿起居一处的十几日,与她如胶似漆、同床共枕的每一个画面,一次比一次梦得更为清晰,令他常常夜梦惊醒,孤枕难眠……

犹记得一次欢好之后,她倦沉睡去,他拥她在怀,一手搂着她柔腻的香肩,一手将她为汗打湿的凌乱发丝,细细地拨拂至耳后,指腹轻抚着她的脸颊,不时地情不自禁落下一吻,心中之欢喜眷恋,满得像是能溢出来……

怎就这般眷恋难舍……

一次不够,反像是撩起了火种,再也压制不住……

那十几日也不够,尝到了甜头,知悉原来这滋味如此美好,反叫他贪恋地想要更多……

皇帝并非热衷风月之人,对男女之事也就那般,以致到如今,膝下都无一子一女,以致母后都私下传了太医,细问他身体,是否有恙。

什么“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皇帝从前不解这诗中旖意,就像觉得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乃是文人夸张文辞一般,觉得所谓男女之事,也不过人之本能的短暂悸动,事前事后,也没有多大意思,对他那父皇生前游历花丛的沉溺之举,也甚是不解。

但如今,他却也深知**之妙了,他也不知为何是她,为何偏与她有如此感受,只知情不自禁,每每见她,便要忍不住亲近。

距离上次与她这般,已经快两个月了,皇帝真是想煞她了,想念她在他身下玉肌渐红、细细娇喘,想念她如水的眸光,完完全全地映着他一个人,软如春水般化在他的怀里,行随心动,皇帝一边尽情索取着他所思念的一切,一边极力温柔小意,倾诉着自己的绵绵情思,“朕遇夫人,方知相思之苦,牵人心肠……”

……哪里有什么相思之苦,不过是从未有过,求之不得,心生魔障……

温蘅睁着双眼,望向虚茫暗空,坐拥佳丽的帝王之心,最是薄情,何时厌倦了,将她彻底丢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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