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难言,貂蝉感受到了他拒绝干架的意味。
正可谓一物降一物,一山更比一山高,没想到骄傲不可一世的公孙瓒也有被制住的时候。
程绪抚摸胡须,笑容灿烂。
貂蝉转身去问众人:“这两只炸都炸了,个头还挺大,不如切了大家都吃吃看?”
她这么说,被那香味所诱,早就有所意动的众人忙不迭应了,那虾壳经过油炸过以后脆而爽口,如蜈蚣般的脚都是脆脆的,嚼着嘎吱响。
鲜于银这憨将嘎吱嘎吱嚼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而文官们面前是卸下的虾壳,他们文雅地以筷夹起虾肉放入嘴中细嚼,谁都没他那么放开。
“味道如何?”
“鲜美鲜嫩,与寻常虾肉相比更有余香。”
“只是这味道还没有美味到令人惊艳,如何能吸引鱼群都来吃呢?”
“鱼群闻到它身上特殊的气味就会产生想要吃它的念头,”貂蝉又问道:“沿海地区的治理问题谁愿意去解决?我这里有详细的章程计划。”
“我亲自去,”公孙瓒撸袖子了,他仍然不忘提醒貂蝉:“你小心点袁绍,还有那些乌桓人。”
“乌桓是游牧民族,对待草原上的游牧部落,同化才是最根治的法子,而不是征战或收买,我们手里有好东西还怕他们不被吸引过来吗?我们手中的兵将厉害还怕他们来抢掠吗?”
对于草原上的治理问题,是被列为历史教科书上的题材,貂蝉有一整个体系去诉说如何从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同化这群游牧民族,又如何让他们对“国”这个概念才生归属感。
每一次貂蝉说起这些新奇的东西,下属们反应不一,现在更是排排坐认真倾听,事实证明每一次貂蝉说的都是实践性强的干货。
在场的文官莫说是程绪、阎柔等人了,连公孙瓒都听得入神,大家伙排排坐,像是等候先生上课的学生,而貂蝉突然止住了嘴,恍然醒悟:“我是找你们来吃皮皮虾的,说那些做什么。”
别啊!——
说到精彩的地方突然停下吊人胃口,人干事?!
阎柔叫道:“州牧你不厚道啊!这文化互通之法如何做到两方都受益,经济互通又是个什么,说一半留一半,不是君子所为,您这样让我今晚怎么睡得着觉?!”
在场之人唯有阎柔与貂蝉最为亲近,说起话来也最能放开,相比起其他人的含蓄,阎柔这有些摸透貂蝉性子的人精已经开始潜移默化加大表现了。
程绪侧目:“阎从事慎言,你的君子之礼呢?莫要让州牧为难。”
他说完这句,自己则鞠身问貂蝉道:“下臣心中仍有许多疑惑未曾解开,不知州牧闲暇时可否容下臣来找您商讨一番。”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说别人无礼,自己还不是巴着上。
文官们表情都变了,以田畴为首的一群老臣纷纷进言。
“州牧您不能厚此薄彼啊!”
“是啊,州牧既有如此治国之道为何要藏着掩着呢?若能有更多的人知道,才能治理好百姓,让幽州欣欣向荣啊!”
荀谌:......
原来不是每一个主公都像君王一样威严而霸道,执掌生杀大权而孤立于权利顶端,孤家寡人冷眼看下臣们勾心斗角,平衡权利争端。
只是貂蝉这样的主君,到底还是太没架子了些,如此与臣子们打成一片,毫无诸侯威严,自然也起不到威摄的作用,长此以往下臣们心中没有敬畏之心,必将生出祸端来。
虽然他自己也想继续听就是了,荀谌在心中叹息。
若听了,代价恐怕就是他回不去老家了吧?
圣贤书不曾提到的东西,这些新的治国理念如何能让别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