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貂蝉这位诸侯再仁慈,她属下的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事实证明,荀谌想多了......
这群人闹哄哄的,貂蝉也不生气:“这里面的道道一时半会儿说不完,也陈述不清,若你们真想要知道,不如这样。我来开课弄个讲座,你们多招些人来听,读书人文化人,名士或百姓,有心人都能来听。且我说得非常快,你们全部都到齐,叫上手底下笔速最快的官吏,大家共同记录笔记再核实,再于课后互相探讨。”
众人大喜,虽不明白州牧为何要广而告知,但仍听话地去完成了貂蝉的嘱咐。
貂蝉点了程绪与阎柔,让他们总负责去准备讲座的事宜。
荀谌:果真是全无架子。
或许是貂蝉太接地气了,荀谌没有注意到,但凡是大事情上她做下的决定,幽州文武官员无一人反对,还举双手赞成,屁颠颠去做事。
她是全州的掌舵人,从不在意小节,于大事之上才是真正的说一不二。
治国理念,文书知识至关重要,多为世家大族所垄断,或是由专人名士收徒教导,像这样开放授课给手下官员可谓是闻所未闻。
荀谌也有一肚子的疑问,他欲言又止,对貂蝉说道:“我也能听你授课吗?”
“随便,想来就来,”貂蝉无所谓道:“这些知识没有什么好藏着掩着的。”
“我到底是袁绍明面上的谋士,还是被抓来软禁在此的,州牧不防备我吗?”荀谌奇道:“我看幽州牧也不像是因为荀家名声而会顾及我的人。”
“你们总喜欢将自己划分成各种地域的人,南边的和北面的斗,州牧之间斗,大家族的和寒门斗,狭隘地将自己分割成某个势力范围之内,并且将一切动机都局限在一处,”貂蝉道:“国之所以为国,是因为有一群人为国去做事,派系斗争、利益冲突诚然也必将存在着,但是在事关国家大事的层面上,大家有着共同的利益。”
“我甚至还没有提到更大层面的事务,正如若将来要面临的是人类整个族群都将灭亡的生存危机,别说是国了,只要是人类就得联合起来共同抵御敌人,”貂蝉知道说得太多他们理解不了,只得解释道:“大概就是这个知识囊括的范围包括了所有的汉人集团利益,所以是汉人就能听,不是汉人也无所谓,因为异族人被汉文化影响是历史趋势,是必定会发生的事情。总之我光明正大说,你们光明正大听就是了。”
说着,貂蝉自去捣鼓起了东西,一会儿喊任职州牧护卫的鲜于银跑腿,一会儿又让人去请工匠、铁匠,如此忙活了大半天,也不知道她在弄些什么。
荀谌还算自由,除了每天被一只鹅跟前跟后地监视,防止他逃跑以外,他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
荀谌走到哪儿,那只摇摇摆摆的大白鹅就跟到哪儿,看它眼神严肃,动作憨厚,这样的监视护卫可真是别出心裁。
荀谌哑然失笑,轻抚大白鹅的脑袋:“你是哪一位将军的鹅呀?”
大白鹅扑扇翅膀,并不答话,貂蝉答道:“是银将军的鹅,可以一挡十,还能带人飞,是附近的鹅中最厉害的鹅队长。”
荀谌沉默片刻,最终耐不住好奇心问貂蝉道:“州牧在做些什么?”
貂蝉摆弄着手里的螺线圈,并用铁片与铜丝,这些全部都是她让匠人折腾了好久才弄出来的东西。
“扬声器啊!”貂蝉道:“到时候人肯定很多,我若扯着嗓子吼太伤自己了,不如早些把扬声器拼装出来。”
她捣鼓了半天,可算是将那扬声器给成形了,做成了大喇叭。
貂蝉试了试:“喂?喂?”
那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穿透人的耳膜,大老远甚至还能有回声。
附近的近卫队闻声急匆匆赶来,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