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有着一张异常年轻且英俊的脸蛋,五官无可挑剔,又有一双泛着宝石光泽的榛绿色眼睛。这样的漂亮的青年几乎只需要一个略带些轻佻的坏笑就足以虏获姑娘们的芳心,而他此时眼神的破碎与失去血色的嘴唇更是能够让姑娘们为他而心碎。
如果萨姆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个恍若劫后余生,依旧难以摆脱死亡前恐惧的青年就是他那保护欲爆棚的哥哥,迪恩·温彻斯特,温彻斯特家的长子,一个高中辍学,跟着父亲一起狩猎邪恶生物的猎魔人。
他虽然只比萨姆年长四岁,但他已经是一位经验非常丰富的猎魔人,在猎魔人的圈子里有着不小的名声。
足足有五分钟,迪恩·温彻斯特紧紧抓住方向盘的双手才停止了颤抖。他深深呼吸,重新启动了车子,将车子重新停靠在高速公路的一侧。
做完了这些,迪恩推开车门,快步绕到了impala的后侧,将车子的后备箱打开。他一把掀开后备箱中的棕黑色毡布,露出下面一大堆足以引起他人警惕戒备的东西。
枪支弹药是最常见的,长剑短匕形状各异,还有各种瓶瓶罐罐,这些是迪恩用来狩猎黑暗生物的武器装备。
迪恩神情紧绷地从后车厢里翻出一只古十字架往手腕上一缠,然后是一只便携银酒壶,他拧开瓶盖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当然,酒驾这种纯找死的行为,迪恩是不会干的。这只酒壶里面装着的并不是酒,而是圣水。
一口气往嘴里灌了两大口圣水后,迪恩微微屏息,然后将酒壶中剩下的圣水往自己脸上一泼。
哗啦——
透心凉。
迪恩抬手抹了一把脸,默默地感受了一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没有什么异常或许才是最大的异常。
迪恩嘴唇紧抿,复又从后车厢里翻出一把长约五英寸的银刀来。他单手握着银刀,刀刃抵在自己的小臂上,只轻轻一下,锋利的刀刃就刺破了迪恩小臂的皮肤。
滚烫的鲜血顺着刀刃淌落,但这并没有完。由车灯亮光构建出来的昏暗光线中,迪恩榛绿色的眼睛闪烁着寒光与冷意。他稳稳地握着刀,以锋利的刀尖为笔,开始在自己的小臂皮肤上勾画。
不多时,一个血淋淋的咒文图案勾勒完成。
迪恩审视着看着自己刚划出来的图案,收刀入鞘,然后一把抓住了皮开肉绽的伤口处。就像是感觉不到肌肉的抽搐以及不断传递到大脑的疼痛感,迪恩神情紧绷,嘴唇翕合,快速念动着咒语。
如果有猎魔人像是他一样,时不时就被某个灯灵扯进美好幻境里差点被吸干,或是被某个天使扔到过去或是未来的时间里被迫承受那些无能为力的命运,为了甄别自己的存在以及周围是否虚幻,他这么一个不爱背诵冗长复杂咒语的人也会咬牙切齿,死死将这么一段咒语铭刻在心。
这完全就是血与泪的教训。
迪恩咬牙切齿地将那一段冗长晦涩的咒语背完后,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依旧是Junipero Serra高速公路上,依旧是他心爱的Chevrolet Impala旁边,脑海里残留着的过去记忆依旧在提醒他——
现在是2005年10月31日,父亲在独自猎魔的时候失踪了,只给他留下一条语焉不详的语音信息。而迪恩,在最初的慌乱与不安沉淀下来后,他决定循着父亲留下的信息前往加州的杰里科城。
多么巧合,此时萨姆所在的斯坦福大学正在他前往加州圣荷西区杰里科城的必经之路上,而斯坦福大学距离圣荷西区才二十多英里,开车也就才半个小时的时间。
是了,萨姆,他的兄弟,同样流淌着温彻斯特鲜血的前猎魔人。当他们的父亲可能遭遇到危险,谁能够与迪恩一同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