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谬赞了, 小女不过是薄柳之姿,在场的各位姐姐、妹妹们,如琬似花, 小女还未开始赏花,仅瞧着诸位女郎,便已迷花了眼。”
姜娆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声音也是清甜的,宛若掺杂着花香的春风,端庄又大方的迎上其他贵女、夫人的打量。
顾贵妃扫她一眼,故意道:“看着你这样的女郎,本宫只觉得自己老了,人老珠黄了。”
“娘娘自谦了, 贵妃娘娘一出现,小女才知道, 什么花都比不上贵妃娘娘您雍容华贵,娘娘国色天香,气韵不凡, 岂非小女可比!”
姜娆这话落下,顾贵妃眉眼一挑,端详着她,她在宫中见过不少美人,此刻也不得不承认, 面前的这个女郎, 华容婀娜, 柔情绰态。
同样是淡雅的装饰,偏她格外的脱俗,那盈盈可握的柳腰,玲珑曼妙的身姿,就连发髻上的黄色珠花,亦是衬得她人比花娇,如出水芙蓉,又娇嫩欲滴。
不仅如此,面对着她这个贵妃的暗中发难,不慌不急的应对,每一句话也颇是周全,此女有头脑、有心机。
这样的女郎,注定是不安分的,让人憎恶的。
她不禁想起了自己还不是贵妃时候的日子,当时祁宣帝还只是皇子,而皇子妃美艳倾城,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因着有这姝丽的皇子妃在,自己没有一点宠爱。
所幸皇子妃早早的没了命,现在受宠的、最尊贵的,是她顾贵妃。
若是恒儿真的对此女有意,怕是要被此女撩拨的昏了头脑。
前朝因着妖姬张贵妃祸了国,她绝不允许自己儿子喜欢上这样的女郎。
阮氏出声,“ 娘娘,这是南阳侯的爱女,也是命妇的外甥女,娆儿是第一次来到开封,恰逢赶上赏花宴,随着命妇一道进宫。”
“哦,南阳侯的女儿。” 顾贵妃轻笑一声,“ 看来南阳是个好地方,不然怎么能养出姜姑娘这样的可人儿?”
姜娆挺直身姿,不疾不徐道:“陛下赐封父亲为南阳侯,父亲日日感念陛下荣恩,小女生在南阳,长在南阳,普天之下,皆为黄土,处处都是好地方。”
“姜姑娘这张小嘴儿,可真是巧。”
顾贵妃满不在意的看着她,涂着丹蔻的玉指抚了抚发髻上的白玉孔雀簪,“ 这簪子是本宫这侄女从你手中得来的,听闻你们之间还因此起了一些冲突,本宫今个一见到你,觉着这簪子还是你这样的女郎簪着合适,本宫好像成了一个恶人似的,抢了你的簪子。”
顾贵妃声音柔柔的,却是绵里藏针,“开封的贵女,庄重又自持,讲究的规矩颇多。你第一次来到开封,不若本宫给你送去一个嬷嬷,当做赔礼。若是有嬷嬷在一旁提点,也免得你日后出了什么差子,污了开封贵女的名声。”
顾贵妃这一番话说的委婉,可着意点出“庄重自持”,其中的意图,句句暗指姜娆不懂礼节。
这样的话从她一个贵妃口中所出,传出去,外面的人只会质疑姜娆的品性。
顾贵妃入宫多年,八面玲珑,她不会想不到她此番话可能会给姜娆带来什么影响,然她还是这样说了,故意为难姜娆。
是以,姜娆绝不能认下这莫须有的诋毁。
姜娆迎上她的视线,挂着得体的笑,“ 劳贵妃娘娘费心,小女虽出生南阳,可也从小就跟着嬷嬷习规矩,来到外祖家后,亦跟着夫子听学。于这规矩一道上,虽还有许多要学习的地方,但也不曾出过什么差子,嬷嬷就不必了。不知贵妃娘娘,可是有不满小女的地方?恳请贵妃娘娘点出来,小女方好改正。”
顾贵妃面上的笑意收敛几分,宫里没有皇后,她虽是贵妃,却如同皇后,是整个大祁最贵重的女人。
不管是妃嫔、还是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