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夫人,不曾忤逆她一句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众反驳她的话。
顾贵妃盯着她看了片刻,唇角的笑意敛起,声音冷了几分,“ 本宫不过是第一次见到姜小姐,何来不满。只不过本宫从明熙那里听闻,你与其他贵女有些矛盾,如蕴和瑶瑶都是好姑娘,怎的就都和你结了仇?”
姜娆好听的声音又响起,“当日因着这白玉孔雀簪,顾姑娘似是对小女颇有不满,许是因此,在娘娘面前说了什么,让娘娘有所误会。
“我与柳姑娘和谢姑娘私下并未有过往来,每次见面也都有其他贵女在场。若说为何柳姑娘、谢姑娘与小女结仇,小女也不太明白。”
“巧舌善辩。” 立在顾贵妃身侧的顾明熙冷笑出声,“ 我从你那里拿走了簪子,你虽口口声声夸赞姑母,可心里如何作想,又有谁知道呢?”
姜娆笑了笑,“ 顾姑娘可真是会冤枉人,难不成顾姑娘是蛔虫投胎,不然怎的妄自揣测别人的想法。”
“顾姑娘不吝出十倍的价银将这簪子买了回去,出手颇是阔绰,也就只有贵妃娘娘才能配上这么贵重的簪子。小女没有丝毫不愿。”
顾明熙抬起了下巴,愤愤的指向姜娆,“你说谁是蛔虫呢?你惯是会装模作样,迷的郎君昏了头脑。姑母给你嬷嬷,是对你的看重,你却不识好歹。”
“什么不识好歹,说来让朕听一听。” 顾明熙话语落下,一道浑浊低沉的声音响起。
明黄色的朝服上绣着五爪飞莽,来人正是祁宣帝。
祁宣帝略显老态,眉眼间精神不振,不复年轻时的俊美与英明,双眸凹陷,有种不可见底的浑浊。
在座之人人纷纷行礼,待祁宣帝落了座,众人才跟着入座。
“陛下,您怎的来了?” 顾贵妃为他奉上茶水。
“爱妃设宴,朕闲来无事,便到爱妃这里看一看。” 祁宣帝接过白瓷盏,顺势拍了拍顾贵妃的玉手。
祁宣帝的眸光掠过姜娆时,闪过一丝惊艳,接着看向顾明熙,“ 方才朕听到你在说有关贵妃的事情,说出来也让朕听一听。”
顾贵妃不着痕迹的阻拦,“陛下,不过是一些嬉戏之语罢了,没什么好听的。”
祁宣帝看了一眼顾贵妃,“无妨,说来听一听就罢了。明熙,你告诉朕,方才说的话。”
顾明熙面色带着一丝隐隐的慌张,“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姑父。”
她私下如何骄纵,有顾贵妃为她撑腰,可这事若是让祁宣帝知道了,她肯定讨不了好。
祁宣帝脸色冷了冷,帝王的威严容不得别人忤逆他的话,他看着姜娆,“你来说。”
姜娆将方才那些话重复了一遍,唇角噙笑,“ 顾姐姐与顾贵妃姑侄情深,宁愿多花费十倍的价银,一掷几百金,也要将这簪子献给贵妃娘娘,臣女并无任何不满。再者,娘娘身边的嬷嬷伺候已久,想必贵妃离不了这些嬷嬷,嬷嬷还是留在贵妃身边更合适。”
顿了顿,姜娆不着痕迹的给顾明熙和顾贵妃上眼药,“臣女在南阳见过不少.妇人得了一根银簪子便颇为欢喜,几两银子便可一家几口度日,流民有一口饭食便觉温慰。”
“顾姑娘从臣女手中抢了簪子,又豪掷百金,甫一见到顾姐姐这样的举动,不免咂舌,倒是臣女没见过世面,引得顾姐姐笑话了臣女。”
顾贵妃放下手中的杯盏,瞥了一眼姜娆,眸中闪过的一丝厉色转瞬即逝,楚楚动人的看着祁宣帝,“ 陛下,明熙年幼不懂事,只想着将这簪子送与臣妾,没有考虑那么多。臣妾前几日已提点她,以后切不可如此铺张浪费。”
“这簪子贵妃戴着颇是相宜,什么金贵的簪子爱妃都使得,可是”,祁宣帝顿了顿,眉头一皱,“可是这传出去名声总是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