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起倪的力气很大,萧微漾的皮肤又白嫩,很快就泛出了一圈红色印子,瞧上去叫人施虐欲膨胀——白莲花下意识松开手,转而选择抓住对方的肩膀,迫使他看向自己,将他的背脊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又问了一遍:“是展漆对吧?你选择疏远我,也是因为他?”
浴室的墙壁很冰冷,萧微漾裸露在外的脊背贴上去时有点凉,他吃痛地蹙眉,干脆回手一勾,将淋浴的喷头给拧了开。
花洒淋淋地落下一片水雾,洒落在两人的身上,很快萧微漾的头发就湿漉漉地垂落下来,有那么一缕恰巧搭在他的眼前——
韩起倪自己也被淋湿了,上半身的衬衫在水流的冲洗下变得透明,湿哒哒地黏在身体上,其实是很难受的。但他截然没有意识到这点,只看着面前的人,忍不住想伸手去帮他弄开那部分头发。
在韩起倪伸手之前,萧微漾已经自己用手把头发向后梳去,毫无阻碍地看着他——用那双璀璨如星夜的眼睛,他的眼睛形状很漂亮,是介于凤眸和桃花眼之间的上挑形状,在水流的冲洗下,眨眼间有着酷似水墨的氤氲。他好像想了想,回答了韩起倪之前的问题,疑惑地问:“展漆?关他什么事?”
这个回答又将白莲花原先被水流浇下去的火种给再度点燃,他选择低下头不去看萧微漾的眼睛,以免丢失原则:“是他……这样对你的吗?”
萧微漾看着他视线通往的方向,了然地弯了弯唇角,眼神在水流外看不清晰,只有话语夹杂着水流声流入韩起倪的耳朵:“与他无关。”
萧微漾气定神闲,并没有什么被囚禁的恐惧或者被发现的心虚,也没打算说谎话去蒙白莲花——虽然白莲花是很纯洁好撩,但黑莲花撩着撩着很可能会出事。
倒是韩起倪,情绪起伏过大,有些不太相信萧微漾的话——他下意识想到很多之前展漆说过的,有关李旭南的事,李旭南曾经那么爱他,又怎么会这么快跟别的人做那种事?李旭南是想保护展漆吧?他还是那么喜欢展漆,哪怕是展漆那个弄坏他眼睛的罪魁祸首,李旭南也还是愿意为了他放弃自己……
韩起倪完全想象不到,李旭南会有一天去爱别的人。白莲花心里越清楚这一点,就越是痛苦:为什么他没法这么爱自己呢?为什么自己就不是他爱的那个人呢?
韩起倪用手指轻触那片肌肤,动作轻柔,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像在抚摸情人的印记。可偏偏他抬起头以后,眼神阴郁,如雷雨前沉沉的天空,压抑又沉闷,嘴上却说着截然相反的话:“不是他啊——那是谁呢?”
萧微漾:“嗯,准确形容的话,路人?”
——一个长得很帅的路人。
他说话的口吻都太过漫不经心,无法抹去在韩起倪心中他曾经深爱展漆的模样,以至于更让他偏执地认为那就是展漆。
——如果不是展漆就好了,如果没有展漆就好了。
——可偏偏你只爱他。
韩起倪站在淋浴喷头底下,偏执地想。
他甚至已经能脑补到,在外界的评论把展漆喷的不敢露面的时候,他也许就在和李旭南一起,在屋子里翻.滚。
韩起倪无法遏制自己膨胀的思维,他感觉到自己心底那股好不容易停息下来的血液在困兽般的咆哮,他很怕自己会做出一些错事来伤害到萧微漾。
他只是想让萧微漾看着他,只看着他就好——怎样才能让他只看着自己呢?
韩起倪深吸一口气,伸手关掉了淋浴喷头,从旁边拿了一条浴巾递给萧微漾:“别这样淋着,会着凉。”
他所表露出来的样子,终究还是温柔的。
但外壳下的那颗心,已经是暗潮涌动,近乎病态。
当萧微漾沐浴完,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的是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