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两只手都举了起来,而后叉着腰哈哈大笑,末了又是咿咿呀呀听不懂两句,最后呸了两声。
“……”
这宫里是如何热闹?竟然玩得这么疯。
耿氏狐疑旁观,便看弘昼像是拿着什么举起来,然后又两手捏啊捏,再举起来。如此反复好几回,嘴里还喃喃不休的说着什么。
不过还好,这么嚷了几回之后便安静了。
耿氏又坐着翻看了四页,发现他不再闹后,这才将被子掖了掖自己也躺了下来。
准备了小半年的千叟宴正式落幕,虽然京中还有人在热络来往,或是觐见皇上。但是对于许多人而言,此事已经是过去式,尤其是弘昼。
第二天醒来,又是活蹦乱跳一个好汉。
但京城中的小阿哥们忽然刮起了一阵风寒,不算多,只每家每户都差不多有那么一个。雍亲王府里没有免俗,弘历就这么遭殃了。
那日回来之后,钮祜禄氏也大概知道了事情。
知道弘历身板小技不如人,打雪仗都是被欺负的份。后来人太多,良木甚至被丢到一旁观望,眼睁睁的看着漫天雪球砸过去,砸到最后不见踪影。虽然最近发现在胤禛近处,但弘历毕竟是被压在下面吃了几口雪。
还倒霉的发烧。
府医进出把脉开方,浮翠阁里的奴才都轻手轻脚着伺候,慢慢等着四阿哥身子好转。
两阁邻居总不能无动于衷,耿氏闻听之后带着弘昼过去看望。
一进去,就看见钮钴禄氏满面愁容。她换上一身新衣裳,准备带着翠珠去后院里摘花,顺便取最后的雪水备用泡茶。没想到闹了这么一出,自然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再看弘历躺在床榻上,还迷迷糊糊的睡着。弘昼感觉不像是普通小病一样,伸手趴在一边摸了摸手心,热的有点汗。
大约睡得浅,弘历睁开眼睛看着他,“阿弟。”
自打弘暄叫他阿弟之后,弘历似乎觉得很好听,也不喊名字了。
两人好歹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昨天一起嗨,弘时都去上学了,就剩弘历一个可怜巴巴的倒下。弘昼觉得他很可怜,嗯了一声,“水?”
弘历点头。
翠珠见此将水端了过来,要伺候他喝。不想弘历不愿意,就看着弘昼,“阿弟。”
“……”
“阿弟……”
拉得长长的一声,弘昼很无语,无奈爬上床来接过茶碗。
翠珠连忙起身去到弘历的身后,将他搀扶起来。
茶碗的水不多,弘昼端的稳稳当当,为防自己倒的厉害反而把弘历淋了一身,几乎站了起来一边喂一边盯着碗里。
弘历伸着脖子去喝,几大口之后咂咂嘴,眉眼一弯,“甜。”
弘昼狐疑的看他,难道这人这么幸福,还能喝糖水?
看着剩下不多的水仰头喝了下去。
皱眉,就是白水而已。
弘昼不高兴的放下碗,安慰的摸摸头,“睡吧。”
弘历点头,眯着眼睛又躺了回去。
边上的钮钴禄氏看着此情此景,不由感叹,“两人感情真好。”
“毕竟是兄弟。”
钮钴禄氏清浅一笑,想到弘历估摸着要养几天才可以,又长吁短叹起来,“三兄弟都玩,怎么就他身子最弱……”
她巴拉巴拉的说着,耿氏也耐着心思听。这个时候不需要回说什么,钮钴禄氏只是纯粹的发发牢骚而已,她也习惯了。
弘历并不差,但是身后有个小三个月却格外壮实的弘昼在。他养了几天,这才好的七七八八。弘时也特意去看望过一回,因为自己半大的年纪,已经不方便往这些额娘的院子里跑,只是道在侧殿书房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