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的原计划中,康熙等人回来想着给他们冷屁股, 以此深深的表示自己的不满。
可是真的见到了几位老人家, 那种亲切感是说不出来的,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两腿就已经屁颠屁颠的上去, 手都扶住康熙了。
不过是两年的时光,那个还带着硬朗姿态的老人家显出八分的老态。就算样子已经很努力,但背部不可避免的佝偻起来。脸上的褶皱自然更多,浅淡的笑容更是和蔼可亲。
至于胤禛, 亲切但也知道两人有一场硬仗要打,所以就不那么客气。弘昼丢下一句话,在胤禛喊着要打死自己的时候,人已经拔腿去追康熙了。
弘昼身量就比胤禛高挑, 就算当了皇帝也是保持锻炼的人,他健步如飞, 胤禛是怎么都追不上。才刚见面,两父子不过几句话就谈崩了,心里的那点子怀念和亲情似乎都被散的干干净净。养尊处优多年的太上皇,此刻却固执的跟在后面小跑, 一边追一边国骂。
爱新觉罗家谁不会骂人啊?
不过胤禛是头一回这么骂人, 而且是大庭广众之下的骂, 宫里不禁热闹起来。哪怕胤禛只是小跑的数步, 但是消息传出去后, 就变了味道。
这么看重皇上的太上皇, 为何再见面就骂了?
是怒其不争?
还是意见不合?
别看弘昼一巴掌把满朝文武拍死了,但那都是装死的,至少也有部分心里哔哔的每天在骂人。眼看着上面也有人多是不满,不免心思更多几分,底下不免暗潮汹涌又热闹起来。
弘昼自然知道,不过是嘲讽一笑,心里面默默记下来。
当夜的家宴,说是小家宴,但是他们几代人里亲近的、在京城的、还活着的也是不少。弘昼直接坐到康熙的身边,开头第一句就很没有皇帝风范,“玛法,你真觉得弗里茨那人好?”
“嗯?他不是你朋友吗?”
“朋友和妹夫怎么一样?何况还是个麻烦精。”
弘昼一脸的不开心,说话的语气充满了任性的味道,一如既往。但他本身,又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康熙笑呵呵的看了他一眼,“小弘昼这是吃醋了?”
“朕不小了!”
“二十郎当的,小着呢!”
八十郎当的老头子语气带笑的调侃着,还有对疼爱晚辈的宠爱。弘昼气不过,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对着胤禛的方向白了一眼,“你们一走就走这么久,有时候信都断了。途中带上了弗里茨,我也不知道,回来更是不说。要不是怕我再闹什么动静,你们怕是更不想回来了。”
“带你朋友回来,这不是惊喜吗?”
“那是惊吓。”
“再说当初就是信任你,所以才放手随你来,若是几月半载就回来,那还有什么意思?”
康熙不住的顺毛,手里的杯子碰了碰弘昼的。他是身体保养,弘昼是明日还要上朝,所以都正大光明的喝着喝水。
爷孙碰杯之后,弘昼脸色才好些,嘴里嘀咕道,“弗里茨那小子,祖上也是近亲了几回的,如今他父王还有看重的儿媳妇。结果你们开开心心的把他儿子带走,还开开心心的自己送个公主过去,我以后怎么好谈?再想要走亲戚,还得十万八千里,带着大不列颠那群疯子?”
弘昼深深的看了康熙一眼,他的动作别人不清楚,可他老人家怎么不知道?
就说东印度公司那里,虽然他的龙傲天公司只是第三股东,但是因为大量的经济来往需求,以及背后的利益缘故,第三股东根本不能满足他。不用到鸦片的事情,弘昼就会提前撕破脸。
弘昼不喜欢公私混为一谈,如果福宜嫁过去,谁知道弗里茨会不会突然爆发亲情?
毕竟这货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