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嫂,只是偶尔听范溪在信里提到过,知道七嫂是程御史家的女儿。
“我还没见过新嫂子,七哥,你能跟我说说她吗?”八卦欲作祟,她多问了两句。
提及妻子时,范溪的眼里当即溢出几分柔情,声音也变得温柔许多。
“素问,她美丽和气,温柔体贴,又知书达理。你见了她以后,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他的妻子是那般纯洁美好。恐怕这天底下,没有人会不喜欢。
容茶听了,觉得她七哥真是幸运,竟然能娶到那么完美的女孩子。
她的心里当即充满了期待,兴致勃勃地去挑衣裙。
她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回去好见母后和嫂子。
至于食盒里的糕点,便被她忘在窗台上。
小花却是骨碌碌地转着猫眼睛,到处乱跑。
看到那只食盒,小花以为是什么新鲜的玩意,兴奋地跳到窗台上。
猫不喜欢甜食,但小花跟容茶熟了以后,成了一只很活泼好动的猫。
它用爪子刨着几块枫茶糕,刨得爪子和肉垫上都是泥,它依然是不亦乐乎。
没过多久,糕点里隐隐露出一张纸条。
小花将纸条叼出来,用爪子和嘴撕扯起纸条,直到将纸条撕扯成一条条的,让上面的字迹变得模糊。
“卿卿吾妻,见字如晤……”这一行字,瞬间就没了形。
容茶回到窗台边时,小花已经是只布满了糕点碎屑的猫。
“哎呀,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容茶轻斥了一声小花,拿起帕子,将猫身上的碎屑擦干净。
至于那张被扯得稀巴烂的纸条,也没有被她放在心上。
她以为那是小花从别处叼来的纸条,只让下人进来,将窗台清理一遍。
过了今日,容茶就踏上了回东晋皇宫的路。
几年前,东晋算是天下大国,但到了容茶父皇手上,东晋吃了多次败战,一连丢失数城。两年前,东晋与西晋的战争过后,东晋更是元气大伤,国土一缩再缩。
虽然这两年,范溪一直在力挽狂澜,招贤纳士,推行变革,但国力是恢复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东晋当前的疆域并不辽阔。
不消几日,容茶和范溪已是抵达东晋皇宫。
与东晋皇帝和皇后寒暄过后,容茶来到她的寝殿。
两年过去,她的寝殿还保持着原样,檐下的宫灯上坠着绿松石,那张拔木床没有换,纱帐和地毯虽然换了新的,但还是原来的颜色和式样。
若软玉般的柔荑扶在墙上,容茶的眼角渐湿,眸里泛起莹莹的波光,裙摆逶迤,垂于地毯上。
两年前,她离开东晋皇宫的时候,就已心灰意冷。
竟是没有想到,她还能有回来的一天。
容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呆站了许久。
忽听一个女子婉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妹奔波了一路,想必是累坏了。”东晋的七皇子妃程素问捧了一沓衣料进来,热络地牵过容茶的手,让容茶在绣凳上做好,并让侍女们进来服侍,“你怎么不进去坐着,干站着做什么?”
容茶垂下眼睫,唇角牵出一弯浅笑,掩了眸里的泪意。
“太久没回家,确实是有些没反应过来,让七嫂见笑了。”
“都是一家人,哪有见不见笑的。”素问是女子,心思也是敏感些。
她听范溪说过,容茶与尉迟璟的事,以为容茶是在为和离一事难过。
“你看七嫂给你备了多少好看的衣裙料子和胭脂水粉,女孩子家家的,每天高高兴兴,将自己打扮得好看才最重要。”素问劝着,将备好的衣裙递到容茶面前,又指了梳妆台上的一列胭脂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