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天子问起, 宋晚玉便也老老实实的将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天子听了, 面上并没有异色,想必是已经自秦王处听过一回了。
然而,太子与齐王却是第一次听——他们虽也知道秦王妃昨日生产, 似乎还出了些事情,可最后不还是母子平安?他们自然也就没有认真探听的意思, 还令人备了些礼送去秦王.府,直到此时才知道里头竟还出了这么许多事。
太子脸上也不免显出关切模样, 轻声道:“王妃现下可还好?”
秦王点点头, 谢了太子的关心,这才道:“已无大碍。只是我之后又派了人去查此时,方才发现那收买侍女的‘刘掌柜’竟是已经服药自尽,且他做事的酒楼便是在三郎名下......”
齐王适才听着那些事都不是很在意,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想着秦王妃这回有惊无险, 又给秦王添了个嫡子, 他心里头还有些不可言说的嫉妒——秦王与王妃聚少离多,这都能一个接一个的生还都是嫡子!
偏他和齐王妃整日里的吵, 好容易怀上了, 又被自己一推就没了.........
想着齐王妃的事,齐王心里也很是难受,这会儿听说那“刘掌柜”竟是在自己名下的酒楼做事, 事情居然还扯到了自己身上, 脸色大变, 立时道:“不可能!”
他转目去看秦王,脸都要僵了,咬牙切齿的给自己辩驳:“我名下那么多地方,那里顾得上什么酒楼饭庄的?谁知道那个‘刘掌柜’是不是别人安插进来陷害我的?!二兄,你可得信我——我这些日子还为自己府里的事发愁,头发都愁掉了一把,哪有功夫去算计这些?”
秦王神色淡淡,也没说信不信的。
齐王一咬牙,悄悄的瞥了眼身侧的太子,小声嘀咕:“再说了,二兄你府里出事,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齐王那一眼,太子自是觉察到了。他隐隐觉得齐王这话似乎是暗指自己,脸色也不大好,冷声道:“你看我做什么?难道,二郎府上出了这事,我还能得什么好处不成?”
齐王为了撇清关系,梗着脖子哼了两声:“怎么没好处?倘我和二兄都出了事,大兄你这太子可不就更加稳当了?”
“放肆!”太子下意识的拍了下桌案,怒视着齐王,几乎是怒意勃发,“我怎会起这样的龌龊心思?!”
齐王也被太子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声音不觉便小了些:“我,我就随口一说,大兄你怎么就当真了?”
太子压着火,还欲再说几句。
上首的天子却抬手拍了拍桌案,沉声打断了这两人的话:“行了。”
太子这才反应过来,觉出自己适才情绪太露,竟是在天子跟前与人拍案发火,实是无礼。他连忙起身告罪,又觉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却无端被人怀疑,实是胸中闷气,难免又为自己辩驳了两句:“阿耶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我再不会有这样的心!”
大概是只这么两句未免太没有力度,太子立时便抬手发誓:“倘我有此心,便叫我天打雷劈!”
天子自然也是信任长子的,也明白长子素来温厚孝顺,闻言倒是缓了缓神色,首先安慰长子:“ 三郎素来便管不住嘴,他胡说八道,你做长兄的怎的还与他小孩家计较起来了?”
顿了顿,天子又肃容道,“你们兄弟几个自小一起长大,感情也好,自不会有这样的事情。这事二郎也与我说了,他是从来也没怀疑过你们。只是,你们虽无此心,外头的人却未必——指不定就有人借此作怪,欲要离间天家皇子。”
对于天子来说,他自是不肯相信自己的几个儿子真就起了旁心,彼此算计。
所以,他倒更愿意相信秦王“有人借此作怪,离间天家皇子”的说法。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