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坐在马车里时,后劲有些上头,她便迷迷糊糊打起了盹儿。
小梅见状,赶忙叮嘱车夫稳着些。
于是就这么慢慢悠悠地走着,到申时近尾才回到望滢山的宅子里。云知意迷迷瞪瞪醒来,被小梅搀扶着下了马车。
左脚才踏上门前石阶,管事湫娘就已匆匆来到面前关切道:“大小姐这是醉了?”
“倒也没醉,”云知意揉了揉眼睛,不太高兴地嘟囔,“路上眯了一会儿。”
湫娘放下心来,这才搀着她的另一臂,边走边禀报:“先时霍大人来了,说有件很严重的事,今日在蔺家寿宴上不方便与大小姐讲,便到家里等您……”
“然后呢?”云知意残困未退,人还有些懵。
午间散席后,她忙着去见蔺家老爷子,都没注意霍奉卿的去向。竟提前从蔺家告辞,偷摸跑到她这里来了?
湫娘道:“我想着将霍大人晾在正厅干坐着也不合适,便请他在书楼顶层等您了。”
“好。”云知意忍了个呵欠,满眼泛泪。
想着霍奉卿或许是专程躲着人来说什么重大消息,云知意也没敢耽搁,晕晕乎乎洗脸净口后,衣衫都没来得及换,便匆匆往书楼去了。
云知意在门口除鞋时,就见霍奉卿正坐在南窗下,手里捧了一册书,修长的双腿舒展交叠。
他今日穿的是浅云色素锦薄袍,银冠束发,捧卷垂首坐在窗前,夕阳在他身后如曼舞的半透金纱,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副“公子如玉”的绘像。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抬头看过来,不言也不动,眼神直勾勾,像个受了委屈没人哄的孩子。
“看你这模样,似乎不像有什么‘严重的事’啊。”云知意慵懒勾笑,脚步略显虚浮地向他走去。
霍奉卿神情冷凝,一本正经:“云大人此言差矣。在下今日特地登门,确是有一桩极其重要的事要通知您。”
都“您”了,看来是真的很严重啊。
云知意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霍大人请讲。”
“我吃醋了。”霍奉卿严肃宣布着这个重大消息的同时,突然抬手握住她的右腕,略使力一扯。
云知意毫无防备,口中低低惊呼着,便跌坐在了他的腿上,双臂不由自主环在了他的脖颈上。“霍!奉!卿!”
“嗯?”他紧紧环住她的腰身,眉梢上扬,倔强又挑衅。
云知意好气又好笑,顺手捏住他的耳垂,先发制人:“我还没说你踩我一脚的事呢!到底是有多酸?”
霍奉卿倏地抻直了腰,仰面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在她呆愣的注视下,他无表情地发问:“你说有多酸?”
云知意哭笑不得:“你……”
话才起头,他的唇又侵近。云知意笑着要躲,他便腾出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
唇瓣厮磨黏缠间,两人如一双玩闹的小兽在相互角力。一个非要“登门抵户”,另一个却紧闭双唇,如藏着珍珠的蚌。
未几,霍奉卿以鼻尖轻轻摩挲着她的鼻尖,薄唇追逐着她的甜暖芳息,气息紊乱,哑声沉沉地急切诱哄道:“你乖些,得细品,才知到底有多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