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宾斯大道, 来到一家酒馆前,酒馆很气派,招牌上挂着闪亮的灯饰,门口还站着高壮的保镖。
“我们走!”阿瑞娜拉着我往里面冲。
我急忙阻拦她:“不行!不能去那种不正经的地方!”
阿瑞娜撇撇嘴:“只是个酒馆而已,怎么就不正经了。”
在新城, 酒吧可不是正经女孩子去的,虽然我也去过乔纳森酒馆, 但那是家乡的地盘, 恶棍们也要顾及颜面和口碑, 没有欠债或故意招惹他们的话,他们是不会欺负无辜居民的。但这么晚了,我们两个女孩子跑去陌生酒馆,想想就很不安全。
“你可真老土。”阿瑞娜不耐烦地说:“放心吧,这地方我偷偷来过两次了, 安全得很, 不过是个喝酒跳舞的地方。里面有很多女客, 男客也都风度翩翩,一点都不粗鲁, 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说完, 她不等我,就跑进去了。
我在门外犹豫半响,还是跟了进去。
一入大厅,轻快迷人的钢琴声就吸引了我,前台淡黄色的灯光下, 一位身材修长,留着大胡子的中年男人正在表演独奏。舞台下左右两侧摆着吧台和桌椅,中间一片空地上,许多年轻男女正在跳舞。
我被这新鲜的场景迷住了,阿瑞娜扯着我的胳膊,大声在我耳边说:“我们走,去跳舞。”她把我带进舞池,蹩手蹩脚地跳起舞来。
大家在跳‘踏踏小步舞’,这是一种节奏很快,很欢乐的舞蹈。一开始我有点拘束,但歌舞会影响情绪,很快我就兴奋起来,仿佛随着欢乐的节奏飞上了云端。
两支舞结束后,我热出了汗,正要喊阿瑞娜歇会儿的时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甜心,可以请你跳舞吗?”
两个陌生男人一左一右围住了我们,他们看上去整洁帅气,但身上散发着劣质香水的气息,让人想打喷嚏。
“好啊。”阿瑞娜爽快地牵住了一个青年的手,那男人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了她腰上。
另一个青年也向我伸出手,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尴尬地摇摇头:“抱歉,我有点累了……”
钢琴独奏结束了,一个黑人走上舞台,他高大英俊,拿着一把萨克斯,对众人鞠躬后,演奏起了一支节奏缓慢,但富含跳跃感的曲子。那曲调清亮明快,却蕴含着淡淡的忧伤,是一种新颖的,仿佛能直击灵魂的乐种。
演奏者全情投入,像在发光一样。我觉得自己仿佛徘徊在夜晚的玫瑰园中,冷清的月光下,幽香清冽,一大片盛开的白玫瑰中有一朵红玫瑰正在缓缓凋零,花瓣一片片落下,像电影里故意放缓的场景……
我心跳得厉害,不由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叫什么……普鲁,黑人的玩意,一种下流小曲。”青年笑着问我,“你要喝点什么吗?可口可乐怎么样?这里还有果汁鸡尾酒,女孩子都很喜欢。”
“谢谢,不用了。”我对他笑笑,转身走出舞池,可没想到他跟着我走出了舞池。
“你叫什么名字?”他走近一步,盯着我的眼睛说,“知道吗?你美极了,绝对是整个酒吧里最漂亮的姑娘,不,你是迄今以来,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
他靠得太近了,我谨慎地退后一步说:“谢谢,您太过奖了。”
本以为他会礼貌后退,谁知他又走近一步,还试图把手放在我腰上。我迅速避开,皱眉道:“先生!请您注意分寸!”
“亲爱的,这里是放松的地方,你太紧张了。”
我确实紧张,因为不管怎么拒绝,这个男人都死皮赖脸地跟着我,还擅自把手放在我肩膀上,自以为亲切地说:“我家里的比格刚生了三只小崽,你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