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因为想看熊猫非要跟着一起过去,谢兰生无法,只好应了,对莘野说:“行吧……也好,你帮着拿一半东西。咱们明天八点出发,先坐汽车,再坐驴车,下午六点就能到了。在村口儿等到晚上再进去,别让人看见。”
听到“先坐汽车再坐驴车”,很几把洋气的莘野:“………………”
为看熊猫,他付出的代价太高了。
谢兰生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莘野不知从哪疙瘩整了辆车,还说“大热天的,不想提东西”,乍听上去很有道理。莘野把烟还有白酒全都甩进后备箱里,点火,挂挡,一只手在方向盘上轻轻一抹,便让车子滑进主路。
谢兰生盯着。不是司机却会开车,谢兰生是第一次见。他从美国的电影里知道人人都能开车,然而此时真看见了还是觉得非常神奇。莘野开车跟谢兰生曾见过的那些司机都不一样,很有味道。
谢兰生还发现,莘野今天穿着一件酒红色的真丝衬衫。他从来没见过男人穿这颜色的衣服,又长见识了。谢兰生还能够看见西裤包裹着的大腿,因为踩着油门,微微用力,绷紧了的肌肉线条彰显出了男性力量,非常好看,让他羡慕。
莘野没有中国驾照,却不管,一路磕磕绊绊,从驴走的破旧土路硬是把车开过去了,最后停在盱眙村外。
兰生提着烟和白酒走到村长的家门口,深深吸了一大口气,抬手敲门,砰砰砰的。
很快有人把门打开,是个女人,见到谢兰生和莘野明显一愣,面露疑惑。
“我们是从北京来的。”谢兰生说,“村长在吗?”
“哦……在……”女人呆呆道。“北京”二字很有力量。
而后乡长也走过来,见到二人同样皱眉——这两个人气质不同然而都不属于这里,他能感觉出来。
见到此行关键人物,谢兰生的脸上堆笑,特热情,喊:“村长!”
郑村长问:“你们是……?”
谢兰生则迈进门槛,确定可以把话讲完:“村长,我是北京电影学院大四学生,叫谢兰生。是这样的,我正在拍毕业作品而且需要乡村做背景,我看咱们盱眙村就特别合适,特别好。但是,因为这是个人行为,学校不给开介绍信……!我们就拍一个来月,您看看能通融一下不?肯定不惹事,不干什么,老老实实安安静静,拍完片子我们就走。”顿顿,他把手里的塑料袋打开,递过去,“这有点儿好烟好酒,就当感谢村长帮了。”
村长低头一看:好家伙,五条红塔山,五瓶茅台。
这个年头收点烟酒可以说是屁事没有,但他只是个破村长,“五条红塔山,五瓶茅台”的礼也是第一次见,十分动心。
他犹豫着,想再看看这谢兰生能不能信。
正巧这时村长老婆把饭和菜端上桌子,嘴里还不住说“差不多了,该吃饭了”,他脑袋一转,对谢兰生和莘野说:“你们俩还没吃饭吧?来来来,在这儿吃,边吃边聊。”
谢兰生不愿意错过任何机会,安静一会儿,说:“谢谢了,麻烦了。”现在已经九点钟了,村长家竟还没开饭。
村长老婆带孩子们去厨房吃,留下三个男人吃饭还有谈事。
村长果然是大酒鬼,给谢兰生和莘野都发了杯子,道:“来来来,先喝一盅儿。”
谢兰生便举杯干了。为了证明他是学生,叽叽呱呱逼逼逼逼就开始讲北影的事。
他刚开个头,才讲一句,村长便替他把面前的酒盅满上,自己一口干了,并用眼神示意谢兰生也干了。
谢兰生顿顿,举起杯子,喝了。
一喝完,又是一杯被斟上了。
谢兰生的酒量不大。他折腾一天,又没有吃中饭晚饭,此时胃里像有火烧,于是颇讨好地笑了笑,说:“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