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现在不会说。”
少年挑挑眉,“关于我的事,你都可以自己去查,反正我也是自己查出来的。总不能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却坐享其成百般防备吧?交朋友可不是这么交的。”
“......”
他踩着单车的脚踏板,轻松一跨,人就上了单车,而后偏头冲她弯唇一笑:“上来吧,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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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思鱼回到俞家时,其他人都还没回来。
也许是今天晚上突如其来这么一场戏,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导致他们现在还没缓过来,一直陷在书店里开家庭会议抒发震惊心情。
也有可能是被江时骂的懵了,这会儿反应了过来,正陷在书店里开家庭会议指责她又在外头交了什么狐朋狗友,顺便安慰安慰俞晏晏。
也有可能是江时在微博上回复施左的事情被发现了,他们愤怒至极又无可奈何,所以陷在书店里开家庭会议商量对策。
——但是这些,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今天晚上,江时和她说的那些话,虽然不知缘由也太过以自我为中心,但确实让她受到了一些启发。
季思鱼第一次觉得,她好像确实是活的太卑微太瞻前顾后了一点。
对待钟碧巧那种擅长得寸进尺的人,就不应该有一丝一毫的忍让。
她现在连死都不怕,敢带着最污秽的骂声去跳楼,难不成还怕俞家人几句刻薄的骂?
不。
她完全不在乎了。
季思鱼今天逃课了,但因为在书店耽搁的那些功夫,回来还算是正常时间。
家里的保姆听到开门动静,从厨房出来,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又走了回去,连个招呼都没打。
江时说:“你没有朋友,和俞晏晏关系不大,毕竟也不是搬到俞家之后才遭遇这种困境,你一直就没有朋友。”
正常啊,对谁都摆一副阴沉沉的冷脸,又不主动 ,整个气质就像个恶毒女配。
正常人都不会选择亲近你。
正常人都会下意识站在俞晏晏那边。
“但这也是你自己的选择,只要你能忍受其中的孤独和偏颇,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活,没必要因此感到自卑或是自责。”
江时是个奇怪的少年。
明明年纪轻轻,从小也顺风顺水地长大,除了姐姐自杀那一次,没受过任何大的挫折。
但他总是能说出一堆超脱年龄的人生哲理。
他秉持的观点就是:
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你可以选择任何生活方式,只要你能承受这种方式的反馈。
你没有义务因为自己的生活方式而对其他人的奚落感到自卑。
他说这些话时,笑意浅浅,言之凿凿。
季思鱼就觉得自己有点被洗脑了。
她走进自己的小房间,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封信,上下通读了一遍,而后扯扯唇角,走出房门,劲直往二楼去。
俞家的几个卧室在在二楼,连客房也是。
而钟碧巧给她安排的房间却在一楼,和保姆同一层,她以为这样就能羞辱到她。
确实,之前她确实成功了。
既自卑又自傲,在这种扭曲的自尊心下,除非必要,否则几乎不上二楼。
但自从那次被俞哲远从阳台上推下去后,她心里埋了怨,仿佛故意似的,没事儿就要去阳台上逛逛,眺望天空,神情阴郁。
让俞家人满心膈应却又不敢说什么。
现在,这个暧昧的时间点,她又带着一封信走了上去。
“季小姐。”
保姆在身后喊住她,神情不虞,“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