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道：“靳辞？”
大晚上还能在靳家别墅自由行动，除了靳择野父母外，应该只剩这个和靳择野同龄弟弟了吧。
果然，对方疑惑看着他：“你认识我？但我从来都没见过你。”
时绪脑子转飞快，嘴里却忽悠道：“你当然不知道我，但是我知道你……”
还能不知道你吗，靳择野黑化后死第一个炮灰就是你！
形势危急，鱼尾已经被对方看见了。而靳择野还睡在楼上，眼尖瞥见旁边盛开着几株曼陀罗，时绪突然笑着邀请道：“靳辞，你先过来吧。”
……别惊醒二楼靳择野就行。
时绪心中有了主意，他轻轻拍打了一下鱼尾。泳池水面泛起些微波澜。靳辞看着那漂亮鱼尾咽了一下口水。
“那我……我来了。”
靳辞费力用萝卜粗手指撩起裤腿，他一步步走向泳池，呼吸沉重急促。毫不夸张说，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人。
相比起来，他们学校公认校花就算个屁！
而是月光下，在泳池粼粼波光里少年带着某种妖异感，仿佛引人堕落。
靳辞又问道：“你不是人类？”
“如你所见。”
泳池中少年微笑，沁着水波眼眸仿佛能望穿人心。而水面之下鱼尾更是吸引了靳辞全部注意力。
随着靳辞每走一步，少年话语都无一例外击中了他内心深处。
“虽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但你哥哥阴影却总是如影随形，你快要恨死他，但却又嫉妒他天赋。你深知自己无力，但蒋梦芸却把所有希望寄托于你……”
靳辞咬牙切齿道：“对，我就是恨他！那小野种根本不配当我哥哥，没有他我就不用承受这么多！”
生怕惊扰楼上人，时绪错开话题：“但你没有这种想法吗，相比他来说，你已经幸福很多了……”
靳辞突然狂躁了：“你为什么要替他说话……难道你喜欢他，喜欢那个野种？”
他狠狠跺脚，脚底草地立刻被压倒一片。
“你先听我说完。”
时绪缓缓游向泳池边，他小声道：“只有我理解你……所以你可以放心听我话。”
闻言，靳辞脸上多了一丝神采：“你说，你站在我这边？”
时绪再次劝道：“你该回去了。”
对不住了，为了不惊扰到二楼你哥，所以只能骗骗你了。
……也当是救你一命。
恰在此刻，时绪藏在身后手已经把曼陀罗叶片揉碎。他把沾满叶片汁水指尖伸到靳辞鼻尖下，对方表情立刻有一瞬间恍惚。
时绪声音幽深，呢喃声如同来自深海蛊惑：“……你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醒后所有一切都会忘记。”
近在咫尺那双眼睛仿佛能望穿魂魄，蛊惑出人心最深欲念。
靳辞就像是被抽空了魂魄一样缓慢向后走去，嘴里还念叨着“……这是一场梦。”
“……这曼陀罗居然这么强？”
他只是听说曼陀罗有麻醉作用，但没想到原来这么厉害。
见对方离去，时绪赶紧丢开花，用土埋了起来……这么危险东西，还是少碰为妙。
……
清晨醒来，时绪发现自己手臂压在身侧人颈间。
他心里一跳，随即小心翼翼挪开手臂。身侧少年突然睁眼，声音透着点睡醒后哑：“……你为什么在这里？”
时绪连忙解释前因后果。听完，靳择野微一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知道了。”
……这么淡定？
时绪还没反应过来，却不想少年直接起身，纤细干净指尖把扣子一颗颗解开，逐渐袒露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