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荔枝很甜
她大病一场,堪堪转醒, 霍嫚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 强行将她塞进了马车。
一路上, 宋宋小脸惨白,双手紧紧攥紧了手心, 指甲深陷进肉里,渗出了血却毫不自知。
马蹄声起,马车倏然停下——
她一动不动,霍嫚撩开车帘嘲讽地笑了声,随后力道极大地将她从车厢里拽了下来。
她仿佛霍嫚手中的一只提线木偶,叫她随意提拽。
直至霍嫚出示了令牌, 门外的守卫放她二人进去, 宋宋总算回过神来, 脚步猛地一滞,眼下掉了两行泪。
霍嫚唇角勾了勾, 嗤笑一声,“我早就说过, 你们的眼泪,那是流给男人看的, 在我跟前,无用。”
紧接着一个踉跄,霍嫚拽着她往一处营帐里去。此处是驻守平洲的庆北军的军营, 因远离朝廷, 实难管辖, 作风亦是堪称腐-败不堪。
这处营帐离平日练兵之地极远,甚至一旁都未有守卫驻守,因此愈是走进,那荒-淫之声愈是清晰。
“我不去,我不去……”姑娘哭着挣扎道。
霍嫚捏着她的后脖颈,将她拽到了屏风便上,屏风后,有好几道高大的身影,男人的欢笑和女人的哭声,冲刺着她所有的高官。
“睁大眼睛,好好瞧。”霍嫚开了一道口子,捏着她的后颈,强逼她抬起头看。
“我不,我不看,我不看……”她连连摇头,紧紧闭上眼,可半响后,终是满脸呆滞地抬起头。
霍嫚轻轻擦去她眼下的泪,轻声细语道:“瞧见了么,多惨啊。”
-
那日事后,宋宋迟迟未归,徐紫嫣曾偷偷去过葙音阁,可却扑了个空。
不仅没见宋宋,连姓赵的都没瞧见。
她心下隐隐不安,近日来时常神色恍惚。徐紫嫣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那便是宋宋行苟且之事叫霍姑姑撞见,偷偷发卖出去了……
若真如此,那最好。
可这世事,又岂是如她所愿。
这日,徐紫嫣刚从葙音阁回来,便见桌前坐着一个人,正拿梨花木梳梳她那一头锦缎似的乌发。
倏地,姑娘抬起头来,眼尾弯了一下,“紫嫣姐姐回来啦?”
徐紫嫣愣了半响,扯出了一抹极其僵硬的笑,“宋宋?你、你这几日去何处了?”
“上回去葙音阁的途中跌进了池里,霍姑姑将我救上来,在思前堂跪了几日。”
若说霍姑姑救她上来养了几日病,反而不可信,谁不知这霍姑姑是个铁石心肠的,见你蠢到能跌进池里,不在一旁瞧你死便很好了。
是以,若是落水后罚跪几日,倒是合理。
徐紫嫣松了口气,唇角上扬,安慰了她好几句,才堪堪抱着脏衣裳出去。
然,徐紫嫣回屋时发现自己枕下的佛玉坠子不见了,她心下惴惴不安,瞥了宋宋好几眼。
直至那好脾气的姑娘转过头来,尤为不解道:“怎么了?”
“没,没。”她这样,当真是不知吧。
徐紫嫣心想,莫非是她无意给弄丢了?
-
晃眼间,九月将至。
徐紫嫣近来心下宽松许多,她日日同宋宋在一处,试探过好几回,见她一如往常,这便放下心来。
这日,宋宋沐浴后,批着一头半干的乌发从屋外来,身上带着玫瑰皂角的香味儿。
她口吻稀松平常,道:“我方才好似看到谨秋往葙音阁去了,今日霍姑姑才得空,她是当真刻苦,紫嫣姐姐,你说最后伺候贵人的,应当就是谨秋吧?”
徐紫嫣一怔,冷嘲热讽两句,便出了屋门。
她怎么